送走了他们,苏锦绣才算是真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族老们之所以愿意帮着他们这一边,无非是因为四郎和七郎的前程有望。
她是四郎的妻子,总得为他多多考虑。
虽然她可以将事情闹地大一些,僵一些,也彻底地断了老太太的心思,可是如此一来,难免会有人借机生事。
万一影响到了四郎和七郎的名声,那就不值得了。
所以,她才会不断地向族老们示好,同时,也宁愿将银子好处都贴补给族里人,至少,将来也不会担心让四郎孤军奋战。
就算是老太太真去县衙里状告四郎不孝,可是有全族的人作证,县老爷怎么会信?
最重要的是,族人的力量,远比某一家的力量要大得多!
更何况,以后四郎是要入朝堂的,若是柳家真地能再出几个有本事的,将来四郎也不至于孤掌难鸣。
仅有一个七郎帮扶着,那是远远不够的。
再说了,七郎现在连个秀才都没中呢,谁知道将来会如何?
转回身,将杨嫂叫了过来。
“你今天做的很好,委屈你了。”
“奴婢不敢,都是夫人的计策好。依奴婢看,经过这次以后,他们应该就能消停了。”
“嗯。只要坚持到四郎中举,那我们也就再也无所惧了。”
苏锦绣也已经猜到了是宋秀才所为。
不仅如此,她还打听到,这个宋秀才在府城的确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只是这个关系跟那位江大人比起来,就是根本不值一提的。
所以,苏锦绣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宋秀才利用柳家人来找事。
“此事我们就当从未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提及。这个你拿着。”
苏锦绣递出来一个荷包,杨嫂连连摇头,不敢收。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你也算是为我分忧了。若不是你能将老太太激怒,她也说不出那番话。”
杨嫂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
“多谢夫人。”
再说族长一行人回去之后,当天晚上就开了祠堂。
各家各户,都派了人去。
柳老头和柳老大两人都去了。
其实哪怕是不去,他们也知道族长会说什么。
万万没想到,族长能做得这么狠!
直接放出话去,以后柳老焉两口子不得踏出柳家村一步,就算是非去不可,也一定要得到几位族老一致同意才可,否则,便直接除族!
这个决定,太狠了。
这就等于是变相地将他们禁足了。
柳家村大部分都是柳氏的族人。
这个命令一出,就等于是所有族人都会监视着柳老头一家子了。
柳老焉只觉得面皮烧地慌。
哪怕是没有人问,可是他也知道,自家婆娘在四郎家说的那些话,也一定会被人知道的。
时日长了,只怕他也会跟着抬不起头来。
可是没办法,已经发生过的,他又不能全部都抹消了。
柳大郎这里见自己的计划没成功,反倒是将族老们都激怒了,便知道这一次是真地失算了。
他第二天便急匆匆地去找了傻狗头,点头哈腰。
“狗爷,这次的事情真是怨不得我们,也是赶巧了,谁知道族长正好就去了呢。我问过了,他们原本就是想着问问族里几个孩子读书的事的,哪成想双方就正好撞到了一起。”
傻狗头的眼睛眯了眯,“真是碰巧了?”
柳大郎心头一震,“您是说?”
“哼!蠢货!这根本就是他们的算计。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要你有什么用!”
说话间,人一用力,直接将柳大郎给踢翻在地。
柳大郎忍着疼,挣扎了半天才又站了起来。
胳膊还没好呢,这胸口又被踹了一脚,柳大郎都快要被气死了。
可是这位狗爷他得罪不起,光是想想自己在他手底下挨的那么多的拳脚,他就有点儿发怵。
“没用的蠢货,滚!”
柳大郎忍着疼往外走,到了门外,还在咝咝地倒抽着凉气。
回到家一扒胸口,果然是青了一块儿。
还好,骨头没事,这青紫的痕迹过几天也就消了。
若是以往,他还能用这个去阿爷阿奶那里哭嚎一番,叫叫屈。
可是现在,就算是他哭了,估计也没用了。
人都不能出柳家村一步了,还能指着他们干什么?
再装病把人骗回来?
那也得有人信,有人乐意再帮着他们呀!
先前去找方家的人,结果也没能成功,看样子,柳四郎应该是有所防备了。
这种时候,如果他的小动作再多了,估计就要被族长给罚了。
他是小辈,可不是阿爷阿奶,真要是被罚,那不是被打板子,就是要被鞭子抽的。
他可不想受那个罪。
所以,干脆老实几天吧。
先看看狗爷那里到底还要不要用他,如果不用他了,那倒是轻省了。
柳大郎完全没想过,若是傻狗头不用他这颗棋子了,到底会不会再折了他。
苏锦绣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给四郎去信说了。
柳四郎看到小妻子写的绢秀的字体,倒是与有荣焉。
妻子不仅聪明,而且还好学。
对付起那些个奇葩来,倒也是得心应手!
如此,他倒是不用再担心家中了,可以心无旁鹜地读书应试。
这年头的举人可不好中。
高县是个偏中等的县。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