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听说过以蛊入道,但都没有如今亲眼所见来得神奇,望舒瞧着眼熟的一幕,不觉想起了那天梁秋的杀人于无形,难道也是蛊虫吗?
啊啊啊——
对面响起了激烈的惨嚎声。
望舒再看柳无意与辛姬,两人早已换了武器,柳无意手持一把七弦琴,另一人怀抱一只琵琶。
柳无意双手在琴弦上游走,随着手指拨动,铮铮之声乍泄,落地犹如奔雷。
辛姬的琵琶声不同于七弦琴的气势惊人,听到耳中冷涩喑哑。
但见她轻拢慢捻,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音刀像是落叶般细细碎碎地覆了两人一身,他们浑身被割出了密密的伤口,细小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看起来像个血人。
辛姬与柳无意配合默契,每当炸雷响过,二人被炸得措手不及之时,音刀便如影随形,将他们包裹得密不透风。
两人被打得丢盔弃甲,其中一人实在撑不住,高声喊起来:“道友手下留情!”
辛姬冷笑:“若不是我与柳师妹手下留情,你觉得你还能有力气讨饶?”
两个金丹体修心中真是比吃了黄连还苦,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招惹了玄音门的女修。
玄音门虽是女子门派,却凭实力跻身十大宗门,门内女修士打起架来个个都是黑面煞星,他们可不敢指望两人心软,只怕再折腾下去,自己真被打杀在这里。
两人浑身是血,看起来好不可怜,声音苦涩:“两位道友大人大量,先前是我二人对不住各位,还请道友原谅则个,饶过我们吧。再打下去,只怕我俩没命走出秘境……”
辛姬的琵琶声戛然而止:“我和柳师妹都未下死手,你们用不着演了。”
别人不知,辛姬还能不知,对面两人身上看起来可怖,实则都是皮外伤,压根没触及根本。
见她们没下死手,这两人倒是会顺杆子爬上来装可怜。
柳无意也收起七弦琴:“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这灵光出现得蹊跷,再不走,就怕晚了之后想走也走不了,宝物再好,也要有命取才行。”
两人撇撇嘴,自是不信。
不想让他们分一杯羹就直说,何必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说教,目的还不是想让他们离开,少一个竞争对手。
这玄音门的女人可真是故作清高!
见二人表情,柳无意和辛姬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干脆也不再劝。
辛姬亮出飞舟,率先跳到舟上,察觉没有其他问题,才招呼其他人上去。
望舒跟着众人上了飞舟,目光掠过辛姬与柳无意两人,一时感慨。
女修士在修行路上总是比男修要难走得多,即便实力相当,也容易被人轻视,没想到玄音门出来的竟个个都杀伐果断,粗中有细,真是难能可贵。
飞舟行在水中,缓缓向前行进,尽管水的颜色看着令人不喜,好在入水后,并没发生任何异常。
石生花见望舒怔怔地盯着水面,也朝水中看去,好奇道:“这水真是奇怪,怎么把灵舟都能蚀坏?”
听石生花提及,望舒转而想起这个问题。
这灵舟可是融了异金的,按理来说非常坚固,连寻常的刀剑都砍不破,入水后却依然有轻微的呲呲声传来。
陆婉儿被她们勾得想起了伤心事,语气颇有怨念:“我花了大价钱买的灵舟,好歹也算灵器,入了水都没怎么听响就沉了。”
石靳抚着长须,眉头一皱:“能把灵器吞了的,那能是什么水?”
他说完不再吱声,显然陷入沉思。
望舒被他启发,传音问景澈道:“你们鲛人应该对水比较了解吧?”
“了解算不上,耳闻过的却不少。世上异水无数,有洗涤魂魄的忘川水,有鸿毛不浮的弱水……”景澈顿了顿,“倒没听过侵蚀灵物的水。”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以她现有的阅历,压根想不出个所以然,望舒见景澈面露犹疑,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景澈接道:“我在想,也许我们都想岔了,这压根不是水的问题。”
“怎么说?”
“长鸣蝶既是半仙之躯,那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棠婆婆既然说它被压制在泉底,那这水中可能不仅含有戾气,还有仙力。”
“仙力?”望舒目瞪口呆,现在的她与仙之一字还遥遥无期,实在不能想象,脱口问出,“仙力怎么这么可怕?”
景澈失笑:“它不过是被心魔钳制的半仙,算不得真正的仙力,你觉得它可怕,不过是因为你修为低弱罢了。”
要不要这么扎心?
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她倒是想强大,奈何现在只有九岁啊!
见她面上怏怏,景澈不自觉放轻声音:“仙力之中还混有戾气,那么,能侵蚀灵物就不足为奇了。”
被这么一解释,望舒好像明白了。
半晌,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能剔除这些戾气,将仙力收集起来吗?”
“你还真敢想!”
“那有什么不敢想,我以后又不是成不了仙。”她话接得理直气壮。
景澈看她还真有此打算,也忍不住帮她谋划起来,沉吟片刻,他提议道:“你等下可以试着将纳弥芥放入水中,收集一部分到芥子中。”
这点子委实巧妙!
望舒一乐,倏而又有些担忧:“这纳弥芥不会被侵蚀吧?”
“你真是高看这长鸣蝶了,它区区半仙,还不配和纳弥芥这种真正的仙器比。”景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