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的温度越来越滚烫,喻风云强忍着灼烧感,腾出一只手在傅绝仁身上摸索。
“你的电话在哪里?我让傅烬他们回来……”虽然在掉眼泪,但她的声音却坚强冷静。
傅绝仁轻咳一声,虚弱得和往日形成巨大的反差,他抬手擦拭喻风云的眼泪,“不用,你陪着我就好……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喻风云紧咬着唇,傅绝仁的指腹滑过之处,都经历过异常的焚烧,但她半声不吭,捉摸着傅绝仁的话。
“可是我担心你……”她带着哭腔,只能用气息去述说她的担忧。
“好,我知道了。”傅绝仁被夜色遮掩的苍白嘴唇勾了下,滚烫的手掌放在喻风云脸上时,他才记起了,喻风云是接受不了他现在的温度的,他又把手拿开了。
喻风云抹掉了脸上的泪渍,稍稍整理了下情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傅绝仁的呼吸确实平顺很多,手臂支撑着,他终于坐了起来。
喻风云赶紧把他扶起来,“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嗓音也基本恢复了,“必须要你扶着。”
喻风云听出傅绝仁话里的意味,她放松了些,一股泪又漫了出来。
能开玩笑了,那就是有好转的。
“我们回去吧,至少你能好好休息,等傅烬回来,我让他来看你。”喻风云做好了安排,力道已经把傅绝仁往回带了。
“你能开车?”傅绝仁控制着靠在喻风云身上的重量,不让她有太大的负担。
“不知道呢,但是我觉得我很聪明的。平时坐你的车,也看了很多。你相不相信我?”她问得很认真。
“相信。”傅绝仁毫不犹豫,但他也有问题,“那你相不相信我?”
喻风云睁大了眼睛,这个问题听起来那么故意,她想了下,如实回答:“不太相信,但选择相信。”
“嗯。”傅绝仁简短回应一声,他眉间凝起一股深重。他知道,喻风云是因为星儿才会这样的。但是,他没有办法用别人的痛苦来给喻风云所谓的“聘礼”。
谁让他,才是真正的,喻的……执法者……
所以,喻风云要的聘礼,他短时间之内,给不了。
但一定会给。
他不说话,喻风云的心又提了起来。她频繁地看向傅绝仁阴影中的侧颜,“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
车里,有光了,两个人互相凝望。
喻风云在看,傅绝仁嘴角干掉的血迹,她心疼得又有流泪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还要开车回去。
傅绝仁在看她的脸,被他的手烫得微红的脸颊。
冬瓜滚在车子后排,它见绝爷有所好转,舒心了些,眯着眼睛睡着了。
“你那些烫伤膏又有用了。”傅绝仁靠在椅背上开着轻松的玩笑。
“啊?我已经用完了。”喻风云学着傅绝仁的样子发动车子,在出发前好好理了理思绪。
用完了?
“都拿来干什么了?”
难道她天天都被烫伤?
“当凉膏敷了。敷完再泡冷水澡,好舒服的。”说着,车试着在往前移动了。她小心盯着车前光速照射的窄路,有模有样地当起了司机。
她还当真顺利上路了,傅绝仁凝聚的眸光涣散了,“我休息一下。”
一听这话,喻风云心紧了下,又开始担心了,但她只能说:“好。”
焰火常亮的古老地宫中,冰罗和沙罗跪地迎接凭空凝现的主人。
“主人!”
一身黑袍的傅绝仁脚步直奔一道石门处,石门自动打开,冰罗沙罗也神色深凝地跟其一左一右。
傅绝仁坐于石室中央的一块血红晶石上,沙罗将他金边的黑袍褪了一半,他线条精劲的后背中央浮现出一副黑色的古图腾,肃穆而霸道。
“主人,千年劫提前了?”冰罗苍白的脸上露出难掩的诧异之色。主人每一次历经千年劫都是九死一生,每一次都是未知的折磨。
而这是最后一次,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次。如果失败了,尊位易主,主人或将面临灭魂的结局。
“是不是喻风云的仙力起的冲?她只不过是个千岁的小仙,又在人间……”一说这个,沙罗便又暗暗地恨着。
“沙罗!”冰罗甩去锋利的目光,这个时候还对尊后不敬,是想在三界消失了!
沙罗鼻孔出着粗气,隐忍着恨。
“应该是劫至。”冰罗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泛白的拳头也捏得经络凸显,“比我们预想的时间早太多了。”
一时,整间石室里的气氛死一般沉寂。未知的劫难要主人承受,谁也帮不……
进了西城,即便是深夜了,车流量还是越来越多。停下来等红绿灯的间隙,喻风云往右看去。
傅绝仁脸色苍白,越看越不对劲。
“傅绝仁?”她尝试着喊他一声,从乡里回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傅绝仁好像动也没有动一下。
喻风云凝神,焦急地伸手去试探……
“主人要走?”沙罗欲阻止,但在那之前,主人已经消失了。
“怎么了?”当喻风云秉着呼吸把食指触近傅绝仁鼻尖时,傅绝仁突然睁开了眼睛,扬眉发问。
看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会死掉。
绿灯亮了片刻,后面响起接二连三的鸣笛催促声时,喻风云才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在她认真开车的时候,傅绝仁原本带着柔和的脸色又逐渐转冷。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