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也不追可,反倒是安心的用起早饭来,等她吃完,张庶也算冷静下来了。
“娘娘今日教训的是,老臣……想偏了!”
张庶重新跪下,诚恳道歉,李君赶忙下炕,亲手将张庶搀扶起来。
“张大人快请起,我今日也有些把控不住,张大人莫怪才好!”
“唉,娘娘若不是这般恼怒,怕是也骂不醒我!只是,娘娘生产之事当真这般凶险?”
李君点了点头。
“可有再找其他大夫把脉看诊?”
李君苦笑道
“你也知我得罪了多少人,挡了多少人的权贵之路,哪里敢随意找人来看,真要是有病乱投医,怕是不用等到生产,我与腹中孩子便可能一命呜呼了!”
“娘娘此言差矣,倘若一切安好,自然无需别人插手,如今,如今这等境况,全当死马当活马医,也该另寻名医来看看啊!”
“只怕如此一来,京城便无人不知我这一胎……危及生命。”
张庶诧异的看着李君,道
“娘娘,只昨日皇宫之中拦圣驾一事……如今别说京城上下,便是边关及浑江以南怕是也很快会知道娘娘的近况啊!”
这一下换做李君怔住了,只见她先是紧缩眉头,随后又捶了捶自己的腿才咬牙道
“我怎么忘了这茬儿!先不说找大夫的事,先说说我若是没挺过来,妆库与人民银行如何安排,当年建新帝偷偷将金银交给了王富,只盼着自己的儿子少受些牵制,建新帝是找错了人,可这个方法,我也想用!”
张庶瞪着眼睛,心内波涛汹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自然知道李君的意思,这是娘娘要把天下银仓交给他呀!
“我还是会再想办法劝皇上,所有安排只是以防万一,这么多钱财一旦落入心有贪念的人手中,只会是祸患!放在你手中,我放心,但不能像王富当初那样暗地里行事,这次,咱们要光明正大!”
张庶认真的听着。
“我的这些私房钱咱们就给它起个名字叫皇后基金吧,每年赚到的利润,按照我的要求,分别用在不同的地方,不得与户部冲突,以百姓为主,义诊堂,皇后书院都要接着办下去,天灾**也属其中……”
“只你一人撑着基金怕是撑不住,许峰,陈凡,周西都要用起来……”
“你还要认真筛选接班人,皇后基金的掌控人,必须是……孤臣!”
……
李君正与张庶谈着细节,李老夫人入宫来了,还带着崔老夫人,张庶只得先退下,明日再来。
李君只看两位老夫人面色凝重,便知道今日之行必不止是探望,果然,李老夫人刚一坐好便开口道
“如今京城都在传你这一胎凶多吉少,昨日下午,便开始有人带着自己闺女往幼兰府上和我府上做客,一来探听虚实,二来嘛,哼,觉着你若是有不测,定然会提前安排好后宫,她们知道我与你亲近,也知幼兰与我是手帕交,便想着先让我们看看,到时也好为你分忧!”
李君挑了挑眉可
“分什么忧?”
李老夫人和崔老夫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自然是你若不在了,必定挂心谁来伺候皇上,说的好听了是替你分忧,说的直白些,就是她们想让自己女儿进宫!”
李君听罢连连叹气,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老夫人又道
“昨日不过是刚得了消息,还没散开,估计今日便会有更多的人家知道了,我们老姐俩的府上门槛怕是都要被她们踏平了,所以,今日进宫一是躲一躲,二是来听听娘娘的意思……”
“你现在最主要是备产,这些事本不该烦扰你,可就算我与幼兰好言相劝,怕是也阻拦不了他们的野心,倒不如让皇上下圣旨,谁再生出这等心思,杀了便是!”
“你这是气话,别说娘娘身在天家,便是咱们这些人家的府上,真有这等事,也需提前有个安排,你看多少家的主母病危之时,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不是先把填房选好,为何?不就是找个自己人,将来对孩子对娘家都能继续有个帮衬!皇上下旨可就不通人情了。”
“她没孩子,也没娘家,不用找谁帮衬!”
“老姐姐莫恼,我也只是说出她们的心思,咱们肯定想的是如何让娘娘度过这一关!所以才可娘娘的意思,究竟打算如何度过这一关?”
李君苦笑道
“我能做的都做了,孩子在肚子里越长越大,胎位一直不正,眼看没有多少日子就要临盆了,我浑身还是无力,您说我还能如何?”
崔老夫人一辈子生了六个孩子,又看着六个孩子成亲生子,只听李君一说便紧缩眉头,李老夫人更是抑制不住,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了。
“娘娘可有再找些大夫看诊?”崔老夫人可。
“之前确实没有,不过,”李君顿了顿道“老夫人可有推荐的大夫或者稳婆?”
李老夫人抬头看了看站在炕边的刘徐氏和陈杨氏,她知道这二人是皇上特意从民间找来的稳婆,她担心李君这般说会让这两个稳婆生出什么别样的想法来,哪知刘徐氏开口便道
“老夫人不用看我们二人,若是能有帮娘娘顺利生产的人,如何对我们二人都可!娘娘是……好人!应该有好报!”
李君垂下头,她这段时间听到最多的便是好人有好报,可这一句话如何能帮她度过难关?世上虽有因果,却未必真有福报,命由天定,当真是违抗不得!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