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谨俊俏的小脸阴沉无比。
倘若萧嚅在,定会发现他的小手在此刻微微发抖。
“我再问一遍,那几个下人,你们谁认识!”
“小人认识!”
年纪青的壮汉站了出来,双手抱拳行礼道:“他们几个是临安山的,家里都没人了。”
“叫什么?”
壮汉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刘小黑、张壮壮、石头子、木安。”
“你知道他们住在临安山哪里?”
“知道……可这次他们并不打算回临安山。”
沈言谨皱眉,小脸绷着。
“那你知道是去了哪里?”
“小人不知,不过小人曾听到过他们说北上。”
偷了那么多东西,还拐走了三公子的爱寄,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回临安山。
“北上……”
沈言谨脚下跟呛了,拽着衣袖口,脸色一片苍白,眼前漆黑一片,笔直的往前倒去。
“三公子!”
耳边,再没有那烦人的、急躁的啾啾声。
四年后。
沈家庄老夫人举行八十大寿,有许多从别的地方赶来的亲戚。
这四年,沈家庄算是秋风山里变化最大的,从人人听到脸色苍白,再到如今愿意拿着薄礼上门。
如今的沈家庄已非四年前的沈家庄。
听闻那京城来的三公子读万卷书,帮助不少人解决了饥饿和收成少的问题,这十里八乡谁人不识?
三公子虽年有十,可身长挺立,和少年甚无区别。
不过,三公子有个不好的缺点,他对人比较冷淡。
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三公子来了。”
所有人纷纷看去。
身长挺立的少年在一片黄昏下,显得高贵不可攀,逆着光线的脸精致绝伦,三千青丝用一根青色的发带捆绑在背后,白色的衣裳仿佛被渡上金光,耀眼无比。
若非他脚在地面。
这儿的所有人怕是忍不住想跪拜他。
“三儿,快,过来。”老夫人对这位金主可谓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能生财,恨的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
“外婆,我们要坐你旁边啦!”
十三四岁的少女天真烂漫,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这……”
老夫人难为的看了沈言谨一眼。
谁知沈言谨直接拐了个弯和秋风山的人坐了一桌。
可把那桌人吓坏了。
他们对三公子只有崇拜和敬仰,未曾多接触,况且,三公子是出了名的狠厉,谁触了他的底线谁完蛋。
“三…三公子?”
刚开口,就接收到冰冷的视线。
“没没事了…吃饭,哈哈吃饭…”
一顿饭吃得各种不舒坦。
老夫人黑着脸,整个寿宴像办丧似的,没几个人说话。
寿宴结束后,老夫人在房间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平日里不舍得多碰几下的花瓶砸烂子一大半,大声咒骂。
门外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
沈言谨在书房里看兵书,房间的烛火燃尽又漆新。
“扣扣”门被敲响。
“三公子。”
“进来。”
“咔嚓”门被推开,什么画面在沈言谨脑海愰过,一闪而逝。
“打听到消息了,那群人是京城张家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