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过去一样嘈嘈嚷嚷,呼呼呵呵。
来不及了!
田齐心思电转间,那被靠在床脚的姑娘悠悠转醒。
“开门,都开门,孙家搜人。”保安队的人也正一间间包厢的搜过来。
“姑娘救我。”醒来的人,睁开眼便锁着田齐不放,她奋力摆正身子,就在保安队步步紧逼的时候,豁然把头磕在地上。
“姑娘救我。”地上的人又说了一遍,执着的。
摸着自己如同木头的右手,田齐忽然扯下珩玉身上的披风,盖在女子身上,随后又抓过珩穆的手,把他的戒指捋下来,珩穆和珩玉都被她的举动整得莫名其妙,但碍于田齐脸色阴沉而不敢问。
田齐把戒指塞到姑娘手里,同时压低声警告在包厢里的人:“看我脸色行事。”女子说救她,田齐心里就猜到一种可能,她余光瞥向月台的一瞬,那道魁梧的身影也佐证了自己的猜想。
“孙裘是不是死了。”她突然俯身,凑到匍匐在地的人耳边,悄声问道。
地上的人甚至都不犹豫的回答道:“是。”
田齐肯定对方和孙家渊源不浅,甚至命运弄人的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孙裘已死,这个答案足够了,无论孙裘和孙奇贵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分歧被这个姑娘撞见,她都只能是杀死孙裘的凶手。
因为孙奇贵不会担弑父的名声,所以他才会匆匆包扎伤口后,领着保安队的人把火车站重新围住。
这一场斗争,孙奇贵赢了,田齐感觉到意外和危险。
她现在不但要救人,也要自救。
因为田齐猜不到孙奇贵现在心里想什么,是否因为父亲的背叛疯魔,想要把丑事尘封,而死人就是最好的秘密守护人。
“哟,少堂主。”孙奇贵轻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包厢的门敞着,他魁梧的身躯堵在门口,犹如一块千斤巨石。
“来送黄啃子?”对方没有亮枪,田齐却暗自摸了口袋里的枪,她眉目渐冰,审视着堵在门外的孙奇贵。
他两只手都包了起来,血仍在渗透,可见包扎是相当粗糙和急迫的。
孙奇贵听了,眼神一滞,随后笑道:“不是,家父在路上被贼人所害,我正在抓杀人犯。”一个刚死了父亲的男人,笑嘻嘻的说起丧父的事,语气无比漫不经心。
“哦。”田齐挑眉,视线在包厢里走了一圈,珩玉和珩穆因为惧怕孙奇贵,不自觉就往田齐身边靠,地上跪着一个人,包厢里挤着三个,姿势算不得笔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怪异。
田齐不着痕迹把珩玉推到床上,侧身挡住人后,与孙奇贵道:“节哀顺变。”
“少堂主客气了。”他仍是不痛不痒的,田齐审视孙奇贵时,对方也在审视包厢里的人,孙奇贵不笨也不瞎,地上匍着这么大一个人,自然看到了,他问:“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跪在地上。”
珩穆被问得语塞,田齐知道他和珩玉临时起意,根本就没想好后路,两朵温室里的小花苞,初涉现实社会,被屡次毒打后,第一步就学到了傻瓜生存的精髓——抱大腿。
田齐两条腿,一边一个。
她烦不胜烦,只求快点到京城把包袱甩掉。
要甩包袱,也得现在能过三关斩六将。
“是一个贪心的丫鬟,昨晚背着主子偷了东西,被抓个现行。”田齐道。
“偷东西,你偷了什么东西!”孙奇贵突然眯起眼,盯着地上的人。
地上的姑娘瑟瑟发抖,老鼠一样贴在地上,孙奇贵低斥一声:“说话,哑巴了!”他突然变脸,猛虎咆哮一般,让人听了胆颤三分。
“戒,指。”地上的人嗫嚅道,头不曾抬起,只是把手托高,摊开掌心,里面有一枚镶了西域宝石的男戒。
孙奇贵看着戒指,又看了珩穆一眼,珩穆在对方直白的视线下瑟缩了一下,脸色也不自然的变青。
孙奇贵吭哧笑了起来,劈手拿起戒指在眼前端看一阵:“戒指是你的?”他没有看珩穆,但,大家都知道问的是谁。
“是。”珩穆憋着挤出来一个字。
“戴哪个手指。”孙奇贵又问。
珩穆愣住了,没想到对方心思甚细,他不清楚孙奇贵光溜溜的脑瓜里装着什么,只知道田齐急中生智的布置让他不至于脑袋一空什么都答不上来。
“左手食指。”他回答。
“戴上。”孙奇贵把戒指抛回给珩穆,珩穆接下后,看了田齐一眼,田齐镇定自若,她的存在好比一颗定心丸,一根定海神针,就算自己对孙奇贵心有厌恶,惧怕,甚至想要逃避,有田齐在,一切缩头缩脑举动和情绪都被烫平。
他戴上戒指,特地把手指朝下,戒指稳稳当当没有甩脱。
“看来,少堂主和姑爷是遭贼了,这个丫鬟就交给我带回保安队处理。”语毕,孙奇贵就要命人进来,田齐眉头一挑,很是不悦的说:“孙队长,不想着为父报仇,竟有空在这儿参和我的家事。”
“难道孙队长是打算尽快下去给孙老爷尽孝不成。”
孙奇贵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表情阴沉:“少堂主的家事,孙某怎敢越俎代庖。”
“算你懂事。”
“可我爹枉死。”他话锋一转,说明了来意,田齐清楚得很,孙奇贵认出地上的人是谁,他没有当面揭穿,田齐不知道这颗剥壳鸡蛋头里做的是什么打算。
其实孙奇贵现在只想要一个人来当替罪羊,他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