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华古陆,武魏帝国,京畿道东都城。
一座巨大的华宅,占地连绵十里,仅这座宅院,就是一座城池!
这座宅院之西北隅,香火燎绕,是一巨大的殿室。
殿室当中,供奉着数以千计的玉牌。
这些玉牌,是郎家重要子弟的魂牌,只有郎家嫡脉和天赋出众者,才能在此拥有魂牌。
这其中不少魂牌,供奉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堆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妇人,因为保养得好,五十多的年纪,看起来却还只是四十出头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她却是五官挪位面目狰狞。
一进殿室,她就唤了起来:“我儿,天禄,我儿……”
她一介女子,本来是没有资格在这座魂殿叫嚷的,但是一来她娘家是崔氏,比起郎家还要强大的武道世家,二来众人也怜她刚刚经历失子之痛。
殿室一隅,一枚写着“天禄”字样的魂牌,从中裂开,证明她儿子已经身死。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郎家的一些位高权重之人。
倒不是因为郎天禄在郎家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这事情背后的影响。
“天禄失踪在牧野墟,这么久没有消息,但是魂牌安然无恙,应当是另有机遇,可是怎么好端端就死了?”一人喃喃说道。
这是郎天禄的祖父郎安,也是郎宁的嫡亲兄长。
“一定是谁害的,查出来,把他们查出来,我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郎天禄的母亲叫了起来,周围人皱了皱眉:“牧野墟里发生的事情,去哪儿查?”
“凶手身上,必有魂记,只要检查所有从牧野墟中出来的人,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郎家一个人小声说了一句,但郎安回头瞪了一眼:“从牧野墟出来……此次牧野墟试炼,食人怪都混进去了,大半人不是死,就是不知所踪,怎么去检查?”
说起此事,众人都是叹气。
对于人族来说,上次牧野墟开启简直是一场灾难。
原本是为了替人族培养出更多的精强战力,结果却让数以百计的人族天才失陷!
“牧野墟开放一次,至少要等两年之后才能再开放,该死,为什么那些庶民子弟能活着回来,我们家的天禄就没有回来!”
说话的是郎天禄的父亲,他握着拳头,额头青筋直冒。
此次开启牧野墟,各家送入其中的少年武者总数超过四百,但第一次出来的只有百余人,后第陆续有人出来,却没有一个说得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些时间出来的那些小子,包括轩辕圣陵的那个仲孙馨兰,她肯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是实力大增,没准是他们抢了天禄的机缘!”
郎天禄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在她看来,她儿子就是主角,一切好东西都应该是她儿子的。
“休得胡说,她们出来都有两个月了,与天禄没有关系!”
就是再不讲道理,郎家主事的人也知道,此事和仲孙馨兰等人是无关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由于仲孙馨兰晋阶脱凡,而且为人族立下大功,所以仲孙馨兰已经是轩辕圣陵的正式圣女。
这种身份,已经远远高于他们郎家的一个嫡子。
众人面对碎开的魂牌,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喀”的一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他们看到响声的来源。
殿室一隅,一座放了许久的魂牌,突然间破碎了。
“那是谁?”郎家上下都是大怒。
死一个郎天禄,已经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了,怎么这又有一个人出事了?
从那魂牌摆放的位置来看,应该是郎安一代的人,郎安看着那魂牌,心中突然一凛。
裂开的魂牌旁边,就是他的魂牌!
“是……是宁弟?”他失声惊呼。
“郎……宁?”只有一些年长的人,还记得起这个名字。当初郎家的天才,力压郎安,甚至被认为有可能接替家主之位。
但这个人已经消失四十余年,他的魂牌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是郎家的人都把他淡忘了。
现在,他的魂牌突然碎了?
别人已经忘却此人,郎安却不能忘,他跳过去,将碎了的魂牌拿起,仔细一看。
“是宁弟,郎宁弟……”他惊恐地叫道。
“郎宁……怎么了?”有人问。
“四十多年前,他失踪了,而且,也是在牧野墟试炼中失踪的!”
郎安这一句,让整个郎家都震动起来。
郎宁四十余年前就失踪,但魂牌一直没有裂,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今天,郎天禄的魂牌先碎,然后郎宁的魂牌也碎!
两个人都是在牧野墟失踪的!
“此事必须禀报家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原因,我们郎家之人,岂能白死?”郎安厉声道。
“对,仲孙馨兰是轩辕圣陵的圣女,我们不好打扰,但是与她一起出来的,不是还有些小家小户的人么,去问问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搜魂!”郎天禄妈妈尖叫道。
郎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有秘术,可以搜寻人的魂魄,迫使人说实话。但受过这种秘术的人,基本上都会变成白痴,运气不好,甚至命都送掉。
他们在为郎宁、郎天禄之死伤脑筋,而击杀这二人的陆昊,却在为另一个问题伤脑筋。
“前方就没有路了么?”
白发老人盯着陆昊,等待他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