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衫难受的样子,苏深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好了,可能单纯只是个梦而已,别多想了,咱们还得去解决村子里的事情。”
“对,井底下那个小男孩!”肖衫拉着苏深跑了起来:“之前神婆的封印好像快被解开了,我怕那个小男孩出来。”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水井边,看着水井上面浮动的黑色雾气像是会流动一样,那几个罐子已经不翼而飞,水井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苏深紧紧地皱起了眉,正准备支开肖衫,却听见外面街上有人在呼喊:“大家快出来啊!!止寺那边出事了!!寺庙被烧了!!”
肖衫震惊地看着苏深,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却听到后面奶奶的说话声:“小衫,你怎么在这里?诶?这位是?”肖衫正准备介绍苏深时,却被从后面提着水桶赶来的肖离打断:“小衫,苏医生?你怎么也来我们这里了?算了算了,来不及说了。咱们快点去止寺救火!”
肖衫被爸爸拉着,在看到苏深让她放心的眼神后才跟随离开。街上一阵喧闹之后,所有村民都被村长组织着到止寺去救火。
“说吧,你想怎么样?”村子又归于寂静,苏深盯着废弃的水井突然开了口。一个沙哑却稚嫩的声音从井底响起,有些模糊不清:“是你把那个破寺庙烧了的?很好,我也不想怎么样,我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我只希望这个村子再也没有那令人恶心的习俗。既然能把止寺烧了,想必你也有这个本事达成我的要求。”
苏深轻笑一声:“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止寺原本鲜亮的红色建筑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所有村民站在不远处,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祭奠。本来都是来救火的,却都悄悄地把水桶藏在了身后,队伍里沉默不语,看着寺庙静静燃烧,也仿佛是在解脱。
所有的前人的遗像,那个神秘的止神,那些笼罩着之沙村的每一寸天空的恐怖的习俗,都仿佛在这一刻化为云烟,村民们的脸上开始绽放真正的笑容。
天色渐黑,火势也已经解决,此时寺庙只烧的剩下了一个空架子,村民们第一次抬头进到寺庙里面,现在依稀还能看到寺庙的格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灰烬或者焦黑的木头。就在村民们四处查看的时候,肖衫径直走向了供奉止神的庙堂。
止神已经被烧成一堆灰烬,肖衫心中百感交集。轻轻走近高台,看到灰烬里面躺着一颗珠子,她有些许疑惑地拿起来: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应该不是零少就是胡利吧?这难道是胡利身体里的?
“我是胡利,也是你们口中的止神。”安静的庙堂突然响起了胡利的声音,肖衫四处环顾,最后才确定声音是从手中的这颗珠子里发出来的。“我用我最后的能力变出了这颗珠子,其实自从多年前我和那个少年做了那场交易后,我就失去了自己,我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因为我,很多后代都丧失了生命。”
“唉!”一声深重的叹息过后,胡利继续说着:“其实我这个止神早就没有了任何能力,我将自己曾经最讨厌,其实是自己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搞丢了,我把我的眼泪都给了零少,他用着我的止神的名号去吸收,去修炼。我本应在很多年前就消失的,但是我拼着自己最后的力量练出了这颗珠子,就藏在我的身体里,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发现,那么必定是止寺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位有缘人,希望你将这颗珠子放进水中,只要喝下此水的人,都会忘记关于止神的任何事情。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胡利的苍老而无可奈何的声音让肖衫心中倍感难过,她握紧了这颗珠子,奔出了寺庙,在和煦的微风中,她用力地奔跑着,眼角却有些湿润,脑海里不断闪过胡利第一次吃到饱饭的满足感,胡利在继承王太爷家产后的激动,胡利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失落与害怕。
跑到了奶奶家后,看着正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的苏深,突然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随之硬生生控制住了。瘪着嘴站到他面前,摊开手,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苏深疑惑地看着她,肖衫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这是止神用自己最后的能力留下来的,说是只要把它融入水中,然后让村里的人喝下之后,就会忘记关于止神的这个习俗。”
苏深小心翼翼地接过珠子,带着肖衫走在了去往之沙河边的路上。“小衫,你为什么伤心呢?”面对苏深的问话,肖衫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其实止神也不想让他的后代变成现在这样,而且,胡止神其实很善良的。”说到这里,肖衫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苏深的眼睛继续说道:“止神只是不想让一些时代的悲剧再次发生,只是没想到,造就了另一个悲剧”
苏深愣了愣,看着最后慢慢转变成自言自语的肖衫,眼中仿佛有着奇异的光芒闪过。
短短的时间里,之沙河发生了很大改变,除了不远处那几个坟包外,河道里的生活垃圾已经不翼而飞,恶臭味也已经消失,看着坐在大树底下的范琦骄傲地挺起了胸脯,肖衫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着苏深:“这些都是范琦弄好的?”
苏深笑着对肖衫点了点头:“自从我说会让止神从这个村子消失,范琦就自动开始清理之沙河,之前之沙河断流也是因为范琦的报复罢了。”肖衫还是欣喜地看着清澈的之沙河缓缓流淌,苏深宠溺地摇了摇头:“我们把珠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