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接到电话赶去的时候,正巧来晚了一步,地上的小姑娘衣不蔽体,毁了容,没了声音。
“婉婉……”温虞把人抱起来,用衣服遮着,眼珠子里猛掉眼泪,温婉不是亲妹妹,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比亲妹妹还亲,长姐为母,可想温虞心里得像刀子在割心一样疼,她却想:这会儿我不能比妹妹还受不住打击,最要紧的是人在,婉婉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温虞忍住了伤心的劲头,五官都扭曲了,鼻子尖儿和眼睛血红,拨着120救护电话都不利落,那端的医护人员问这里的地址,她嘴里说的断断续续,一边看着小姑娘全身发抖,快没了呼吸,她也跟着快把魂魄都丢了,对着电话喊:“你们不是有电话追踪的,只要快点来,我妹妹撑不住了……求你们快点……”
“小姐,你别激动,先看看你妹妹的情况。”
“她的情况很不好!”
“你慢慢告诉我们她现在的状况。”
温虞一看小姑娘这幅摸样怎么对别人开口,一时间又哭了出来,差点噎住气管。
她情绪激动的当口,不妨怀里的人动了动,温虞一愣,把人又抱紧问:“婉婉你别动,咱们等救护车来,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回家吃饭。”
温婉倒是没支声,只伸出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手机。
温虞拿过来看。
她几乎膛目结舌。
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拍得清清楚楚。
温虞看着视频,脸色发白,全身抖擞得不行,寒冷和痛像一把把利刀钻入骨髓搅动,她差点提不上一口气。
当初李彦逃命那会儿去了越南,她获晓后特地雇人去解决他,谁知他后边儿还有一拨人护着。温虞猜测这拨人应该是何新禹支使过去的,若是李谨然,他会想方设法把李彦带回来,而不是随他逃走,只有何新禹怕他回来把自己也供认出来。
温虞本想李彦气数已尽了,再不能兴风作浪,但百密一疏,构成大错,婉婉今天的结果,是她的疏忽。
想到这里,温虞自责不迭,双腿发软,全身都凉了。
温婉在怀里也开始变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再做取暖措施已经来不及。
温婉趁着最后一口气,让温虞替她看一看短信。
温虞只得照办,她眼睛里都是水,差点看不清。
短信一来一回,只有两条。
温婉说:“我这辈子除了爱我的父母和姐姐,也爱你。”
李崭亭:“我也爱你。”
温虞照着读完,再看小姑娘,已经停气儿了。
这会儿救护车刚巧来,温虞不想放弃,拍着小姑娘的脸喊:“婉婉你醒一醒,救护车和医生来了,你就再撑一会儿。”
她说:“温婉,姐姐没求过你什么,今天只想你能睁开眼睛看看姐姐行不行。”
她说:“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就是得到过一个很爱我的妹妹,但是很可惜,我不能看着你出嫁,和幸福。”
周围站满了人,耳边尽是救护车的警鸣声,温虞看不见也听不清,抱着怀里的人,凄凄地哭。
温家第二次办了葬礼。
温母最近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温虞把人送进了附近的疗养院进行康复治疗,所以整个葬礼都是她一手操办。
参加过第一次葬礼的人见了这家的状况纷纷唏嘘。
有说:“这家人两个月之内死了两个人,真是作孽。”
也有猜测:“这家人是遭了别人的降头吧?”
或者:“听说这家的长姐运气一向不好,就是她招来的灾祸。”
温虞听在耳里也不做声,要说这两件事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不尽可能。
当天,她收到了温爷爷的信,是一封除名单,把她从族谱上除名。
温虞看了看,收进包里,面不改色,继续操持着整个葬礼。
旁人看了不禁窃窃私语:“这人没了妹妹,怎么都没个表情。”
“听说当初没了爸,她也是一脸僵尸。”
“一看就是没良心的。”
……
几人在下边儿正说着,越说越高声,却不想温虞在前头继续做事,根本没个反应,他们见她不管,便越发肆无忌惮,正聊起温婉死的原因的时候。
不妨原本站在前面的温虞走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其中一人一个巴掌。
她冷着脸说:“你们来这里就该尊重死者,说我可以,毁我家姑娘名声不行。”
那人也是人高马大的家伙,被女人甩了巴掌,气愤难平,站起来说:“我这不是说事实,有眼睛的人都看见现场情况了……”
温虞问:“你也在场?”
那人却缩:“我就是听在场的人说来的……”
温虞笑:“麻烦你没有证据少装有眼珠的瞎子。”
那人一听自己被骂,又加上适才的巴掌,一时间气得要命,也反手欲甩她。
谁知他刚伸手,不妨身边窜出个人扭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丢灵堂的大门上。
那人晕着骂:“谁他妈的摔老子……”
话没说完,对方又踹了他一脚,甩出门四五米,他指了指外边待命的:“把他拖走,顺便去警局告他扰民。”
分付完之后,他再转身道:“还有谁要撒野?”
灵堂里的人见这人气宇轩昂,顶着一张不怒而威的黑煞脸,刚才那男人块头不少,却叫他两下摆平送去警察局,可见这人财大势大,不能跟他碰硬,便纷纷没了声音。
李谨然这边黑着脸看周围的人,见都低了头,才冷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