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父狠狠的瞪了“登徒子”一眼然后转过身看向低着头的女儿。
花絮有些羞怯的低着头,被爹爹撞见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子相视而笑,任是那个父亲都不会高兴。花絮沮丧的垂着脑袋,心里暗暗的懊恼着,啊!被爹爹看到了……
花父看着低垂着小脑袋的女儿,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哀哀戚戚的站在那里,端着饭碗的手指指尖有些泛白,话到嘴边又有些于心不忍,看了看人声鼎沸的大厅,丢下一句“晚上回家再说!”然后就发布命令“浓浓,你们去后院罩房里去吃饭。”
“是,老爷。”紫书和紫月看了大小姐一眼,得到同意后就将饭菜端到后院去了。
花父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动作,然后一个店小二就端着托盘到了花父身旁,福身说:“老板,北一号,要十份滑蛋羊肉,十份麻辣五花肉,五份鸭翅,三份卤味拼盘。”
花父扭头看向北一桌,是大桌一共十个男客人,胡子拉碴的,膘肥体壮的,撸起的袖子露出扎实的肌肉,身上穿的是一样衣服,土黄色的短打衣衫,背后领口处绣着龙门镖局四个字,是镖局的镖师来店里吃饭了。
龙门镖局就和花月火锅店隔着三条街,不远,镖师本走南闯北的都爱喝烈酒喜吃辣,知道这里开了一家麻辣火锅店,走镖结束后都凑着来这里吃一回,喝着小酒侃着大山。
花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目带警告的看了眼女儿,赶紧回后院去!就撩开门帘到后院去了。
从小到大花父都是最宠花絮的,小的时候就喜欢把花絮陀在脖子上,让女儿骑大马似的骑他自己,大了之后知道女儿喜欢看书,什么神仙志怪,游记杂谈,美食鉴赏都喜欢,花父出远门的时候就会到处买书和当地的美食带回去给女儿。
长到这么大花父就没有凶过女儿,但是现在他们在京都不在安平镇,在乡下小镇的时候女儿年纪也小,小时候活泼可爱,惹人疼,可现在长大了,在过两个月就要芨荠了,就算再不希望再不想承认当初那个蹒跚学步,那个扒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的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也是到了要成亲嫁人的年纪了。
大禹习俗是女子十七嫁人,乡下最早也是十六成亲,一般都是在十三到十五岁这两年的时间里,高门贵女会参加各种宴会,或表演才艺或吟诗做赋,表演各家夫人和适龄公子,而小户人家则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约定俗成的日子里,或上山,或出游踏青,在风光大好的日子里才子佳人自配成双。
等到十五岁芨荠礼过后就开始准备定亲仪式,举行碗定亲仪式之后,男女双方就算是过了明面了,开始了为期一年或者两年的了解生涯,未婚小两口可以在七夕节、上元节,中元节,等等节日约出来游玩,培养双方,增进感情,等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就可以成亲了。
花父希望女儿可以嫁给一个善良上进的好男人,可是她他们是商贾人家,可挑选的有限,要是花哲可以在三年后的秋闱中取得不错的名次那么女儿就有机会嫁给更好的人家,嫁给前途更好的人。
花父之前和妻子讨论过这个问题,妻子说他们对于女儿的教养太过于放养了,以至于女儿现在不会管家,就连礼仪都一塌糊涂,生活的过于单纯对于一些后宅夫人的明褒暗讽都听不懂,又对一些事情过于理想化,这样下去不行的,没有那个有底蕴的家族会想要去求取这样的女子为妻。
花父本来只是觉得妻子对于快要芨荠的女儿加上身怀有孕所以有些焦虑了,但是没想到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让他也产生了焦虑甚至比妻子的还严重。
没想到女儿,竟然……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相熟,虽然他承认那男子长的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俊美,也承认男子的相貌也确实很重要,(因为当初妻子也是看上了自己的脸)咳咳……回到重点,重点是两人看起来很是熟络,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他没猜错还剩一碗的广式鱼茸一定是在那小子的雅间里,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女儿京都的礼仪,妻子怀有身孕已经很辛苦了,不易操劳,母亲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现在还管着家呢,也很忙,看来自己要抽空去牙行看看了,只是自己什么也不懂,看了还是要和你母亲说说了!花父边想着边片肉片,放腌料。
花絮接收到了父亲的眼神,只以为是父亲不赞同自己这么看着异性,也确实自己的行为在这里是出格的,也就是大禹的民风开放,她要是在前朝估计早就被吐沫星子淹死了,殊不知后面还有“大礼包”在等着她。
花哲看着还站在这里的小妹,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小妹的额头,“早就说了让你离那个人远点,你不听,被父亲发现了吧,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他早有预谋,不然他一个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徒步去南街,哪个世家公子出门不是前呼后拥,他就一个人肯定是有预谋的。”
被忽略的福禄哭唧唧:嘤嘤嘤,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嘤嘤嘤。
花絮被点的额头一疼,“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揉着额头有些沮丧的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不矜持的。”但是顾公子是个好人,在南街相遇也是我先不小心撞到人家的,顾公子还没有怪我,而且没有前呼后拥也可能顾公子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喜欢仆从环绕。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