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之后,大荒之中已经开始逐渐富庶。
新登基的禹帝开始,便开始开拓疆域,将四处还未收拢的人族部落开战。
第一个,便是三苗族。
而三苗族在大荒之中唯一附庸的部落便是防风氏。
明眼人皆能看出禹帝的昭昭之心,而作为防风氏族族长的防风逸怎会不知?
自浊嶦山一战之后,原本已经利于防风逸的局势哗然扭转,直到不可逆转。
防风逸自始至终保持低调,如履薄冰,不让禹帝找到一丝错处。
但中所皆知,防风族族长与大帝姬的情分,谁料,禹帝刚登基,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云上观与皇族政权分开来。压制念云帝姬的地位,抬升只在人间漏过一次面的云华夫人的地位。
云华夫人在之水之中名声大震,百姓对之无比尊崇,而念云帝姬始终于世隔绝,大荒灾乱二十年未曾出过一丝力气,百姓们纷纷弃之。
就在此时,防风族长毫不犹豫,向云上观求娶念云帝姬。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此刻正是防风族关要时刻,念云帝姬无异于是一个烫手山芋,禹帝此举,三分心思皆是试探,这防风族族长还是落入了坑中。
结果的确如众人猜料一般,云上观拒绝了提亲,随后念云帝姬被强行关押于云上观之中。
现如今,防风族于念云帝姬,一个比一个是烫手山芋。
随后,禹帝率军攻占了三苗族。
庆功宴之上,防风族族长姗姗来迟。
舜帝震怒,以眸逆之罪,举兵占领防风族。
所谓成王败寇,帝都防风府,大火整整烧了两日。率军而去的将军,喜气洋洋向宫中回禀,“防风族无一人生还!”
一个曾在大荒之中叱咤风云的大族,在短短时间之内便没落了,众人心惊之时,也不由得拜服于禹帝的帝王之威。
防风族的没落彻底的奠定了禹帝的地位,大荒之外几乎所有的人族部落见此,纷纷投靠。
大荒正真迎来了大统。
浑夕山上,玉尘听着大荒的剧变,面不改色。
三日之前,防风逸曾到诡月殿悬赏榜之上,想要见他。
防风逸这么聪明的人,还是看出来了诡月殿一直存在,而经营诡月殿的人想必就是那夜代替巫支祁前来与之密探的人。
可是玉尘装作不知,他的哥哥已经没落,人界的纷争不再重要了。
禹帝的领地俨然已经扩张至辟邪村。
随着中原士族向荒地不断开发,辟邪村渐渐热闹了起来,进入委蛇山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死在委蛇山之中的人也越来越多。
毕竟禹帝再如何有能耐,也管不了魔界的边疆。
玉尘御剑打算再了好些曲子,想要吹给他哥哥听。
将要到妖墟边界处,密林之中居然有人声。
玉尘皱着眉,人界的疆域是越来越广了。
玉尘摇着头再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林中的人声有些不对,玉尘淡淡走进林中。
之间三四个青壮正淫笑着将一个**的少女摁在地上,少女不知所措地反抗,浑身颤抖,阅文不让接着写,就不多写了。
玉尘识别出少女并非人族而是妖族,想了想,拔出了剑。
少女惊慌失措看着看着这些让人害怕面部狰狞的男子,她才化为人形不久,宛若初涉世间的孩童,什么都不知。
只看着眼前的三四个男子在顷刻之间倒下,肢体四散,血溅满了她全身赤裹的躯体。
然后血雾之中走来一个翩翩少年。
玉尘从始至终脸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化,然后将外衫脱下,盖在一脸惊恐的少女身上,遮住她的身躯,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少女什么都不知道,但心中想着,自己应该是被救了。
少女怀着惧怕而又感恩的心情,怕鲜血弄脏了少年的外衫,也不穿着,小心翼翼地抱着衣衫追了上去。
玉尘被跟了一路,一路之上玉尘始终视而不见,直到最后,玉尘想着,这应该是一个受天地灵气才化人形的小妖,想着巫抵已然老去,浑夕山上该有个人陪她,然后将她带了回去。
巫抵一看到跟来的少女,便皱了眉头,连忙问玉尘,“这女子什么来历?”
玉尘抿着手中的粗茶,连头也每抬,随口答道,“路上捡的。”
巫抵拉着少女的手,用灵力探知着少女的底细,随后面容又惊又喜,“从妖墟之中带回来的?”
“是,我在妖墟之中捡回来的,可有不妥?”
巫抵连忙为赤身的少女整理衣物,掩盖住了一片春色,“想必也只有妖墟那种地方才能幻化出她来。”
玉尘不解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戚
巫抵接着说道,“这少女的原形是一朵谶花,普天之下,世间罕有,只能生长于阴地,之所以名为谶花,是因为将谶花吃下,便可以看见万物生死,所谓一语成谶,而谶花化为精更是世间少有。”
玉尘抬头看着眼前受惊的少女,感叹道,“无数人的生命,百年的根基,到头来只换了一朵花,只成就了一朵花。”
“我记得,揽云门覆灭之时是在一个月色甚美的晚上,既然是我带回来的,给她个名字,叫月奴吧,姑母,月奴就交给你了。”
与此同时,妖墟之中的一处雾影之地,一个巨型的白猿缓缓化为了人形。
结界之中宛若没有世间的流淌,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巫支祁渐渐醒来,伴随着全身骨碎一般的剧痛。
记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