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巫支祁在帝都之中运筹十年的计策,终于有了期盼。
帝都之内,防风族族长惶然生了一场病。
巫支祁知道消息,立马买通了防风族族中的医师,在药中多添了两味药,乍看起来药方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族长三日之后重病不起,症状罕见,防风大公子奏请用御医前来问诊,皆是束手无措。
民间医师看后依旧无法医治,防风族上下乱成一团。
最后计无可施,有人提出,有位神医蜀,专治疑难,或许有法子。
防风逸听到蜀的高价诊金之后,毫不犹豫,便让人带钱去请蜀来。
巫支祁早已化身为蜀,在自己的医馆之中等候,见来者抬了满满一盒钱币放在他身前的长桌之上,眼冒精光,“这就去,这就去,保证药到病除。”
为首的侍从皱眉,刻意摸了摸腰间的长剑,“若是治不好,你便是炸骗,我防风族定会将你这小小医馆灭为灰烬!”
巫支祁忙不迭收起装满钱币的盒子,收拾了药箱前往防风族。
防风族不愧是大荒之中有名有势的大族,庄园华丽而又清雅。
巫支祁跟着侍从一路左拐右拐,到了族长的居室。
族长居室之中俨然坐着防风逸。
化形的巫支祁一看到防风逸,眉梢颤个不停,缘分啊,这斯不就是委蛇山之中胖揍了他的那个恩人嘛!
巫支祁一时间不知该报恩还是报仇,嘴角也颤个不停,终于在侍从呵斥之下从思绪漫飞的神识之中醒来,连忙鞠上一礼,“大人,草民蜀。”
防风逸没认出眼前化形之人便是自己恨不得扒了皮的轻浮了疏影的那个男子,打量了一番,相貌年轻,资质应该不深,但看上去有几分医师的样子,“我命你用全部的医术,将我父医治好,治好了,赏,治不好“
巫支祁连忙接话,带着笑,“保证治好!保证治好!”
防风逸冷哼一声,这么多医师都摇头,就眼前这个毫不正经的医师居然放言自己能治好,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但既然是医师,那便是一分希望。
防风逸看着蜀走入父亲的床帐之中,担忧又起,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不能再出事。
毕竟是巫支祁自己下的药,他果然药到病除,只一碗汤药灌下,昏迷数日的族长便醒了过来,只是身子依旧虚弱,白色苍白,醒来不到多久,便沉沉睡去。
族长夫人和防风逸惊愕,连忙赏了蜀十箱钱,让蜀接着为族长调理。
不料巫支祁摇摇头,“我出诊全看心情,不治了。”
放风逸顿时气怒,但又不得不忍下来,恭敬道,“可是报酬不够?翻你十倍诊金,神医心情好些了没?”
巫支祁难以掩饰脸上的喜色,悠悠道,“要是能和大荒第一公子您单独聊会天,草民心情一定会更好。”
防风逸身旁的侍卫冷眼一横,就查拔出刀来,防风逸面无表情扬手止住,随后眉梢微挑,“好,本公子不曾了解医术,但陪神医聊一聊还是可以的。”
随后防风逸转身对着亲侍,“备茶,将神医带去书房。”
侍从立刻收敛起脸色,恭敬一礼,“跟我来。”
不愧是防风族唯一的继承者,防风逸的书房清雅而又不失华丽,桌角之上供着一颗硕大的海明珠作为夜间取光用,连周围的纱幔都是大荒之内含有的鲛绢。
沏的一壶茶居然是菩提叶茶,这种茶巫支祁在他师父那里喝得多,但自师父遁世,他便很少喝过了。
巫支祁毫无礼节,牛饮两口,还不忘砸吧两下嘴,意犹未尽,“好茶,不比我之前喝过的差。”
防风逸端坐于巫支祁对面,面色不改,“这是皇室之中都少有的茶,神医喜欢,我便送神医二两,还望神医好好照顾家父。”
巫支祁点点头,指着屋角的夜明珠,“那珠子也不错,我也有一颗,听说是颗鲛人珠。”
防风逸皱眉,心中猜想眼前之人到底是正有这些宝贝,还是装出来的,“神医喜欢,我挑两颗送给你,还望神医好好照顾家父。”
巫支祁点点头,将茶盏放下,终于正色起来,“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
巫支祁起身,四顾环视一周,朝着屋角几个方向指了指,“这,这,还有这,叫你的人撤走。”
防风逸眼色一凛,“看来神医来此有其它目的,小瞧你了,但是那是保护本公子的暗从,不可轻易撤掉,神医想说什么便说,不碍事。”
巫支祁悠哉悠哉坐下,端起茶盏,“既然聊天,那便好好聊,公子,听我一句劝,我若是想杀你,顷刻之间,他们连出手都来不及,只是我和你说的事,普天之中,只你我二人能知。”
防风逸眉头微皱,居然感知不到眼前人的实力,“无影,带着人撤下。”
防风逸话刚说完,巫支祁便感知到周围暗处藏身之人悉数撤去,随后随手一扬,又在四周设下禁界。
随后巫支祁化了原形,一个俊朗非常的男子顿时替换了刚刚样貌平平的神医蜀,巫支祁目若朗星,长眉似剑,身如玉树。
防风逸顿时认出了眼前人,迟疑不可相信,“是你?”
巫支祁偏头一笑,“是我,在下巫支祁,谢过公子二十年前的一顿揍,若没有公子,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防风逸冷哼一声,直言道,“你有什么目的?”
“不是什么目的,我与你颇有缘分,为报公子当日救命之恩,想助公子帝王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