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安所在的地方离蒲城有七八日的路程,即使颜宁和冷飞尘快马加鞭也需要六日的路程。在这六日的时间里,白日里,颜宁就跟着冷飞尘学学剑法,几日下来倒也大有进益。
到了晚上,颜宁就用之前在镇里调好的药包先给冷飞尘调理身体,再用金针慢慢祛除毒素。虽然这过程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但冷飞尘却都一一忍了下来。即使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也不曾喊停,倒让颜宁多敬佩了几分。
也不知道上一世女主造什么孽,这样好的男人只拿来当个杀人机器,就连名分都排在五名之后。
两人越往南走,气候就更湿润,道路边的树木葱葱郁郁,为这大地增天了几分绿意。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懒洋洋地照着地面。风还有些凉,来去匆匆的行人或是笑着交谈,或是急于赶路。
终于到了滇州。
颜宁还是照例先去客栈开了房间,虽然她身上有浦和光给她的玉牌但她还是不想如此招摇。再说了,她的性格也不太爱麻烦别人,
欠人人情总是要还的。
等开好了房间,颜宁去之前在信中和沈飞白等人约好的地方做标记,接着在客栈里等着他们来。
第二天的晌午,师兄们就都来了。他们看见颜宁身边的冷飞尘格外讶异,这颜师妹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如此俊俏又武功高强的人了。他们竟摸不准这人的武功深浅,且他身上气质冷峻,第一眼看着就不好接近。
这颜师妹该是不想要当仙乐派的掌门,动了凡心,想要相夫教子过正常女子的生活了?
沈飞白的心情复杂交错,他总以为颜宁即使有心仪的对象也一定会是自己。毕竟往日里,她待自己总与旁人有些不同,也会与自己多说两句。
可没想到就是一个多月未见,她竟与别的男子说说笑笑,露出了自己都少见的甜美笑容。
“颜师妹,这位是?”沈飞白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倒想知道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还能比自己好了去。
颜宁见师兄们来了,也就恢复自己以前淡然冷静的人设。她用手指了指冷飞尘,开口介绍道:“他说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叫冷飞尘。我与他志趣相投,又看到他同样对魔教恨之入骨,于是就邀请他一同参与我们的计划了。”
方师兄仔细打量着冷飞尘,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冷飞尘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质,叫人看不明白,摸不清底细。
“不知道这位冷公子,师出何门?”方师兄笑憨憨地开口,实际上却是探查冷飞尘的底细。这次任务至关重要,颜师妹入世尚浅,可千万别被人骗了去。
师出何门?冷飞尘仔细想了想却发现不知道谁才算自己的老师,毕竟天心阁只会给他们发布任务,完不成就打,逼得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直到最后能够熟练掌握那些杀人技巧。
“恩师无名,说了你们也不知晓。”冷飞尘只能如此含糊地回答,他总不能回答自己无师自通,这样会给颜宁添麻烦的。
冷飞尘的回答让在座的人都提了一口气,这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放心呢?可偏偏颜师妹与他如此亲昵,倒也让他们不好开口拒绝。
既然问不出师从何人,那总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数吧。方师兄忽然大喝一声,掏出自己的剑向冷飞尘刺去,速度之快眼看就要刺到冷飞尘身上了,却见冷飞尘轻轻巧巧地一避轻描淡写就避过了方师兄的攻击。
方师兄见冷飞尘避过自己的一剑后,转身反刺,双手用力一推,剑势更猛,直冲冲地朝冷飞尘而去。众人见此都知道方师兄是用了全力了,也不知道这男子能不能避得了。毕竟方师兄也算是他们这一辈中的佼佼者,武功底子浑厚,剑意朴实,往往就是简单的招法都让人避之不及。
冷飞尘见这人的攻势迅猛,若是在以前徒手接剑也不成问题,但是自己重伤未愈又连日赶路,恐怕接不住这招,必定得见点血了。
正当冷飞尘调整好角度,打算用最小的伤害来承接这攻势时,剑却停住了。
抬头一看,竟是颜宁。
她用自己的剑止住了方师兄的剑。她的手腕略微有些颤抖,但却分毫不退。她看着方师兄笑着,但声音却有些冷冽地道:“过过招也不至于见血吧,方师兄。何况我的朋友有伤在身,实在受不得你这剑。”
颜宁有些生气了。
这就是名门正派的待客之道吗?对客人以剑相向,别的师兄不说阻止就连开口都不曾。刚刚这剑如果不是自己阻止,恐怕还得戳破冷飞尘的肺吧。
见颜宁真的生气了,方师兄才想起来道歉,他含糊其辞道:“我这不是见这位兄台骨骼清奇,想要与他过过招吗?”何况为了一个外人,颜师妹何至于生气嘛!
颜宁倒气笑起来,如玉的面容染上一丝绯红,显然是气狠了。“过招也得点到为止,方师兄你刚那一剑若是他避之不及,养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一定能见好。这就是你说的过招?”
屋子里一时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既然大家对我的朋友颇为忌惮,那不如这次任务大家分头行动。方师兄你有事需要我帮忙直说就行,我必定照办。现在,我就先带我的朋友走了。各位师兄,保重。”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些师兄不放心冷飞尘,不如就自己和冷飞尘单独行动,这样瞧他们还有何话说。
等两人出了客栈,冷飞尘才转头瞧着颜宁,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