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看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偷看他,就先指着她问。
女子上前一步,屈膝行礼道:“奴婢珍珠。”
皇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果然有几分珠圆玉润。”又问珍珠那个同胞姐妹,“你呢?”
“奴婢翡翠。”这个女子一开口,声音直如黄鹂般婉转动听,皇帝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皇帝又问了其余几个人名字,再问她们多大了,刚才演练的什么曲子,又叫她们再演一遍。刘群振看皇帝很有兴致,立刻叫人去预备了酒菜,等曲子演完了以后上前说道:“陛下,臣已命人备好了酒菜,让珍珠姐妹服侍您用膳吧?”
他这一声陛下叫出来,几个女子都惊得站了起来,怯怯的看向皇帝。
皇帝见了她们的神色失笑:“怕什么?朕又不是猛兽!”说完扭头看了看窗外,问边上侍立的彭磊:“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酉时了。”彭磊犹豫半晌,走近皇帝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您应了娘子回去用膳。”
皇帝听了点头,站起身来:“今日就算了,时辰不早了,朕先回西苑。”起身带着人出去,又吩咐刘群振:“她们这几人单个弹奏的时候还好,和在一起还欠缺一些儿,叫人再好好教着。”
刘群振应了,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彭磊一眼,不知道他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起身就要走,可是眼下他留不住皇上,只能说:“那陛下过几日再来,臣叫她们练好了,重新演给您听。”
最近皇帝已经没什么事忙了,所以当下就答应了,说:“我正想看看那太湖石,今日天晚了,改日我来了再看。水渠你们挖好了么?”又问了许多那宅子的事。
上了车以后又吩咐彭磊:“今日之事回去不许告诉娘子知道。”彭磊赶忙答应,犹豫了一下,又说:“陛下,小的看刘大人似乎有些不高兴……”
皇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唔,今日亏得你想着。”从袖子里摸了一把扇子扔给了彭磊,“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朕知道你的忠心。”
彭磊忙谢恩,总算放了心。
秀兰眼看着太阳越来越低,将天边的云彩都染得通红了,却还是没有听到皇帝回来的消息。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只伸手轻轻摸着肚子,一句话也不说,屋子里的宫人们看她脸色不对,都不敢说话,就连香莲也只静静立着,一声不出。
坐了好一会儿,秀兰觉得腰背僵硬,有些累了,才叫香莲扶着她下地穿鞋,“不等了,传膳。”
“娘子,时候还早,要不再等等?”香莲劝道。
秀兰叹了口气,还是说:“叫人出去看看,有没有消息,没有的话就传膳。”她自己去了一趟净房,回来刚坐下,出去探消息的张敬就小跑着回来了,“娘子,陛下回来了,马上就到西苑。”
屋子里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气,秀兰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打发走了张敬,自己寻思了一下,叫香莲给她找了披风穿上,然后扶着香莲的手出了逸性堂,到外面路上去等皇帝。
皇帝坐着御辇一路向里走,彭磊在边上跟着,远远看见前面似乎有人在往这里张望,等走近了才看清是秀兰,忙回禀道:“陛下,是娘子出来迎您了。”
皇帝闻言撩开帘子,果然看见秀兰扶着香莲的手在前方等候,忙叫人停下,自己下了御辇,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要行礼的秀兰,责怪道:“你身子重,怎么还自己出来迎了?”
“正好在屋子里坐的烦闷,想着你该回来了,就出来迎一迎。”秀兰面带微笑,仔细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不免有些惭愧,亲自扶着秀兰往回走:“是我回来晚了,在宫里多耽搁了一会儿,你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