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夏之前,各州、府的琴艺选拔赛便相继结束,五月上旬开始启动道、路一级的琴艺大赛。赵山河命太子赵锦城总负责琴艺大赛,州府的琴艺选拔赛结束后,他已完全无空见花钿了,倒是卫公公隔三差五地往文国公府跑。
五月初六这一日,卫公公又来了文国公府。花钿老远就看见他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东西,就是没见赵锦城的人影。
“奴才拜见卓兰圣公主!”
“公公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花钿扶了他起来,悄悄地问道,“太子哥哥又在忙公务吗?”
卫公公道:“是呀,殿下这一个月来,公务繁忙,别说娘娘啦,奴才也难得见到他一回。”见她一张脸又愁容惨淡,又道,“不过呀,殿下今儿着奴才来,就是请娘娘进宫去。”
“真的呀?”
“奴才可不敢说妄语。”
花钿脸上的惨淡愁容刹那消展,当即就随卫公公入了宫。
在正殿没见着人,卫公公就领着花钿去了赵锦城的书房,见他正坐在席上批阅公文。
卫公公躬身行礼,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赵锦城抬眸瞅了眼多日未见的花钿,她今日穿了一身跟花蝴蝶一样花的花衣,整个人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她花枝乱颤一笑,更叫人眼花缭乱了。
“过来。”赵锦城挥了挥手。
卫公公便退下去了。
花钿脱了鞋子入了席,和他一样席地而坐,坐在他对面,看了他两眼之后,心中突然“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就换了个方向,和他并肩坐在一起,身子板挺得直直的。
赵锦城闻着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将公文往案几上一放,微微偏过身来,看着她,说道:“丫头,今日我便要赴长甫路督赛,在外地估计要待上十天半月,你看看想吃什么,我叫御膳厨做给你吃。”
州府一级的琴艺选拔赛结束后,马上就开启了道路一级的琴艺大赛,赵锦城命朝官赴各道、路督赛,他自己也要监督上云附近西津道和长甫路两地的琴艺大赛。
花钿闻言,整个人一下子又蔫了。
“太子哥哥,你又要出去呀?”
赵锦城认真地说道:“琴艺大赛是国之大事,我身为云国储君,自然要殚精竭虑将它做到最好。”
花钿微垂着头,重重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她又抬眸,带笑望着赵锦城:“太子哥哥,我可不可以跟太子哥哥一起去呀?我保证不打扰太子哥哥!”
赵锦城唇角微微上扬,转过身去,不置可否,只问她想吃什么。
花钿便报了一堆菜名:“烧鹅、烧鸡、烧鸭、炒鸡杂、拌鸡杂、卤鸡杂……”
赵锦城隐隐直笑:“你吃得下这么多?”
“今天吃不完,明天可以吃呀。”
花钿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着,心里已盘算好了,一定要跟他一起出去,就算自己悄悄跟着也要去!
赵锦城怎会不知她这点小心思,只是没有道破,吩咐卫公公让御膳厨烧了一只鸡,做了一盘凉拌鸡杂,炒了几个小菜。结果两个人一起都没有吃完一只鸡,倒是一盘凉拌鸡杂给吃得干干净净。
花钿指着那剩下的半只鸡,说道:“太子哥哥,我把这剩下的半只鸡带走吧,路上可以吃。”
赵锦城斜睨她一眼:“路上?你回家的路上要一边走路一边啃鸡?”
花钿差点把自己的盘算给说漏嘴,忙顺口回道:“对呀。”
“那可别告诉别人你是太子妃,我丢不起这个脸。”
花钿咯咯咯直笑,又问赵锦城:“太子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呀?”
“马上就走。”
“马上就走?”
花钿吃了一惊,她还什么都没收拾好呢。
“对,马上就走。”
花钿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赵锦城盯着她。
“太子哥哥,我先走了。”
刚走出一步,手就被赵锦城给拉住了:“坐下。”
忽闻外面传来李如颦的声音,卫公公正同她说着话,听得李如颦说道:“听说文妹妹来了,我找她说会话。”
花钿扭头看着赵锦城:“太子哥哥,我不想和她说话。”
赵锦城指了指地上的席子:“躺下。”
花钿以为又是叫她藏在案几底下,但一瞧那案几,脸皱了皱:“太子哥哥,我长大了,这案几藏不下我了。”
赵锦城又说了一句:“躺下。”
她便依言躺下。躺下后,赵锦城又道:“滚两下。”
“……”
花钿疑惑地盯着赵锦城:“太子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在地上打滚的。”
“叫你滚你就滚。”
“……”
“……”
花钿委屈巴巴地瞧着赵锦城,目光甚幽怨。赵锦城抬手过来,欲亲自动手,花钿咬着唇瓣,自己先滚了两下,便再翻不过身来了。
赵锦城甚满意地捡起地上躺着的一张红木琴。这红木琴不像以前那样只有巴掌那般大小,差不多有花钿身子一半那般长,但仍是比一般的琴要小巧许多,拿在手里十分轻盈。
花钿见身子被赵锦城抱起,自己挣了半天动不了身,也开不了口,只听得赵锦城说道:“别动。”接着又听见李如颦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殿下。”
李如颦行了一礼。
赵锦城低头打量着那张琴,堪堪问道:“有事?”
李如颦四处瞧了眼,并未瞧见花钿,因说道:“妾听说今日文妹妹进宫来了,特来瞧瞧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