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哩嘎啦执掌雪虬部落之牛耳,第一战场仍是熟悉的厨房,那是两个儿子叽哩啪啪和叽哩巴巴牺牲的地方。
厨房里乒乓作响,班葛波洛正在和叽哩嘎啦捉对厮杀,斗智斗勇。
班葛波洛气极败坏,骂声耗子你欺人太甚。我不灭你,天理不容。这厨房虽是简陋,却也石柱石墙,没有地缝可钻,门窗已然封死,你在劫难逃了。
班葛波洛左手执笤帚,右手握木棍,上冲下突,锅碗盆勺空中乱飞,但等几个回合下来,力气几欲耗尽了。
这时就出现了转机,有利于班葛波洛获胜。
新酋长班鸡哈来了,而且叽哩嘎啦被逼入柜壁之间的狭小空地,构成鼠地危城,回旋之地甚小。
班葛波洛从东侧攻来,叽哩嘎啦躲向西口,这里且有班鸡哈守着。
班鸡哈从西侧攻打,叽哩嘎啦逃向东口,一时战事胶着,难分胜负。
班鸡哈和老酋长合力,挪动一下柜子。
叽哩嘎啦转身欲逃,鼠头先探了出来,身体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班鸡哈心里咯噔一下,妈呀,鼠硕如猫,高举森森白齿,果然鼠中一员强将。
班葛波洛高举木棍,狠狠打向露头的硕鼠叽哩嘎啦。
一击未中,叽哩嘎啦跑了,跑向门外,啸叫不止,好象受了很大委屈。
班葛波洛和班鸡哈各持棍棒,追了出去,一直追向小树林。
这时,树林中出现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不仅是叽哩嘎啦,是很老鼠的齐声呐喊,一支桀骜不驯的老鼠队伍,已然集结在此了。
雪虬部落沦陷了,已经成为老鼠的家园,成为死亡的前沿。上万大大小小的乌合之鼠,虽然没有接受过什么厮杀的训练,没有大军团冲锋的阵脚,但这种鼠海战术更是可怕。
雪虬部落的山民们各执棍棒,前来听从新老酋长的调遣。
叽哩嘎啦的嘶叫着,高喊着,是在指挥这些乌合之鼠散开散开,他说不要把把战线拉得太长,不要乱哄哄拥挤在一处,因为挤在一处就是暴露了目标,就会轻易地让雪虬部落拿出有效的杀戮手段。
果然,新任酋长班鸡哈向部落山民传下命令,火攻,老鼠怕火。
班鸡哈首先掏出火石,在手中一划,向四下抛出火焰。
人众急忙模仿,火光从各个角落亮起来,看到这些无名的鼠辈,哆嗦成一团。
叽哩嘎啦还在尖叫,命令这些数不清的老鼠继续向前冲,让雪虬部落在鼠群的进攻中彻底坍塌,让新老酋长陷落鼠海,死无葬身之地。
班鸡哈再次划出一道烈焰,将近前一周的老鼠逼退,对老酋长班葛波洛说道,你去寻找机会,干掉那个叽哩嘎啦。
班葛波洛似乎没有十足把握,但还是听从了新酉长的命令,转身而去,从口袋里拿出火石,双掌慢慢打开,火焰开始向外流泄,一条火焰的通道直向山顶,他踏上这条通道,向前面的叽哩嘎啦冲去。
叽哩嘎啦正在得意洋洋,命令鼠军大举进攻,不料却见老酋长前来袭扰,一时脸色大变,发出厉声尖啸,周围鼠群速来救驾。
瞬时间,鼠群真的疯了,尾巴缠着尾巴,爪子抓着爪子,重重叠叠,垒起一道老鼠的城墙,把它们的鼠将军叽哩嘎啦保护起来。
班葛波洛感到恐怖,也感到好笑,这些鼠辈竟然如此效忠于主帅?真是不可思议。
班葛波洛拄着木棍,与鼠墙对峙一阵,忽地出手,将木棍插入鼠壁底部,然后用力一撅,半座鼠墙被撅向高空,一阵奇异的鼠雨,飘飘洒洒从高空下落,无不惊诧,真是百年奇遇之景观也。
就在鼠雨飘落之时,叽哩嘎啦一声啸叫:撤!
转瞬间,漫山遍野的老鼠无影无踪,已然趁着天黑,全部钻进地洞,隐藏起来了。
老鼠撤退了,雪虬部落静了下来。
老鼠撤退了,这是个更加令人恐怖的事情。
老鼠的来势那么猛,撤退的速度那么快,这让人要疯了。
老鼠是撤退了,可是满眼还是老鼠的影子,到处都是吱吱响的怪叫,空中有无数条老鼠的尾巴晃动,晃动出呼呼的风,这真是恐怖的一夜。
在恐怖的夜晚,所有的空间都是扭曲的,所有的眼神都是虚妄的。
但是,我是新任酋长,班鸡哈想,我应该是一束光,刺破这个黑夜。
黑夜披上恐怖的神色,覆盖所有的光亮,把人的眼睛都蒙蔽了,使整个雪虬部落成为一座恐惧的地狱。那些老鼠,那些qín_shòu,竟然在夜色中钻进黑暗,钻进地狱,去积蓄瘟疫的念头,毁掉雪虬部落,这是决不能允许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怎么办?班鸡哈自问。
和老鼠谈谈?让叽哩嘎啦率众撤退,从此不再进攻我雪虬部落,我们和平相处,送上友好的笑容?这可行吗?班鸡哈在想。
不,不可取,叽哩嘎啦不会答应。就算叽哩嘎啦答应了,我这个新任酋长,也没什么面子,班鸡哈想到此有些脸红。
班鸡哈惴惴不安地走回自己的房屋。
闭不上眼睛,睫毛前尽是钻来钻去、咕咉咕咉的老鼠。
不过一夜平安,没有哪个胆大的老鼠前来敲门。
天大亮了,那些可怕的老鼠,也没有发动什么攻击。
班鸡哈有些头疼,慢慢坐起来,准备弄点早餐。
起身之时,随着一记啪的声响,耗子的吱吱惊叫响了起来。
班鸡哈看过去,一个藤篓扣住了一只大耗子,就是那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