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吃完饭,简紫铜盯着他认真说道,“秦少爷,如果是因为胡小姐的原因,那么我很感谢你来探望我。但是你大可不必这样,经纪人给了很好的补贴,我没有损失,所以请你不要再来了。”
秦昱笙站在她的面前,低声说道,“我不是因为她来的。”
“那么是因为什么?”
秦昱笙只是看着她,那目光深邃异常。
似有什么情绪在涌动,却让人看不清楚。
简紫铜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她正色道,“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拿人做赌注,秦少爷觉得良心过不去了?”
秦昱笙沉默了。
他的反应在简紫铜眼中,无疑就是默认。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简紫铜扯起一抹笑道,“好,秦昱笙,你送来的东西,我收下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
因为怒气,所以她连喘息都变得急促。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还是一贯的从容姿态,竟然连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丝毫。
像是一张面具,挂在固定的位置上,让她那样厌恶。
她的叫嚣声渐渐散去,半晌,秦昱笙才道,“你现在是病人,要注意情绪,恢复起来才会快。”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秦昱笙的音调还是那样平稳,淡然地出了病房。
简紫铜瞧着他走出病房,心里的郁闷却愈发强烈。
又过几日,秦昱笙捧着一束鲜花前来探望时,病房里已经换了一位年逾七十的老伯。
他只好找到护士询问,这个病房原来的病人去了哪里。
护士告诉他,简紫铜早已出院。
就在那一天他离开后不久,她硬是不顾医生建议,强行离开了。
护士还说,“简小姐好大方的,把好多礼品送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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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一个人,躲避有时候也是一种方法。
尽管知道这种方法非常的懦弱,可是简紫铜还是做了,她实在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接触。
简紫铜在家里休养了近一个月,等到脚伤痊愈,暑假就这么折而过。
工伤一事,得到了一笔抚慰赔偿。
经纪人将钱打到她的卡里,又是一番致谢。
对于简紫铜而言,这无疑是巨款一般。
眼看着快要迎来新学期,算了算自己手上的积蓄,除去学费杂费之外,还仕一笔。
这笔钱,正好够她实现那个愿望。
简紫铜却还犹豫着,如果剩下这笔钱,那么之后的生活也会宽皂多。
可是,苏明阔已经许久不曾有过音讯了。
打开电脑,瞧着最后一封邮件,正是发来那张照片的日期。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
然而现在,他们竟然断了联系。
简紫铜隐隐有些不安,却有了决定,她要去美国。她用那笔钱,买了两张打折机票。
最低廉的折扣,唯一的坏处是不能够退改签。
从a城到纽约,一万三千多公里,从家门口出发到机场,五十四分钟,一百四十五元。
可是一个人从云端到泥泞,又需要多少的时间。
那是上天和她所开的一个大玩笑。
分别了三年时光,他们在a城机场,这样突然的重逢了。
简紫铜提着行李箱,满怀期望地走进去。苏明阔同样提着行李箱,平静坦然地走出来。在一刹那,她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还在美国,他应该还在纽约大学。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宿舍的书桌上用功念书研究论文。
可是这个男人,斯文英俊,穿着她所熟悉的毛衣外套,格子衬衫,和往日一模一样。
她绝对不会认错。
简紫铜顿时僵在原地,她甚至忘记开口,忘记说话。
他却没有看见她,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在别人身上。
他的身边挽着一个好漂亮的女孩子。
他们有说有笑,他们亲密无间,他们并肩走向了前来接应的轿车。车子的引擎隆隆发动着,司机将车门关上了,他的身影消失于眼前,却仿佛刻进了脑海里,成了定格的一幕。
这绝对比拍戏要可怕,因为戏是假的,但是此刻却是真的。
车子渐渐驶离,简紫铜突然狂奔过去。
旅行箱的轮子在地上快速拖行,耳边是风声隆隆声,简紫铜的眼前却有些模糊。她狂奔着去追那辆车,可是车子开得好快,已经驶出了十余米远。她却还在追,没有什么能比那辆车更加重要。
简紫铜丢下行李,顾不上脚伤刚好,只是不停地跑。
她大喊着他的名字,这几年里只在梦里面才轻轻唤过,“明阔!明阔!”
但是他并没有像那个梦里一样,驻足回头。
而是越行越远了。
简紫铜终于没有了力气,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航站楼前,只感觉头晕目眩,无法承受。
上方是一片碧蓝晴空,不远处有飞机沿着跑道起飞。
她的愿望,原来不曾实现,就已经破灭了。
那么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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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懦弱的生物,渴望知道真相的同时,又害怕知道。
此刻的简紫铜,就是那样懦弱的害怕着。
她并没有坐上飞机,而是回到了家中。
在家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