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人和马必有残废,飞奔中并不明显。”
“那这赛马岂不是成了他一家操控,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王法也看不到飞奔中发生了什么,以李义府的势力,看客和赛手即便看到也没有人敢出面作证。我现在只问问你,要比还是退出?”
楚浩对这次奖金的迫切也不容他放弃,他回头看看骊龙,骊龙眼望窗外,肌肉紧绷,楚浩知道它正在集聚力量。他转过身坚定地说:
“比,我一定要比,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好,是条汉子!不过你若参加,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管是人是马,都不能影响比赛,或死或伤,马上离开。不能堵着赛道、不能在赛道里面恶斗、事后不能告官。要不然就是拿了第一,奖金也不会给你。这是赛前附加合约,先签了它才能上场。”
“这个合约其他赛手可有签?”
“他们要想在我这儿拿银子,就必须签。不过只有你的马最有可能夺冠。我要保证必须有马匹可以跑到终点,完成比赛。”
“那好,郭叔叔,我也有个小要求。”
“哦?说来听听。”
“不管我拿没拿奖,不随欢庆队伍游行、不公布姓名。若是跑了第一,绕场一周,拿银子直接回家。”
“小事一桩。我可以给你弄个假名字。”
“那必须也写在合约里。”
“好,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楚浩站起身,看郭源琦拿起笔,添加了他的要求。他拿过合约,看过条款之后,毅然签上自己的名字。
郭源琦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如果搞砸了,以后叔叔就不好再吃这碗饭。赛马场是我祖辈在北周时开创的,不能折在我的手里,贤侄请多包涵。事成之后,郭叔叔请你吃酒。”
“叔叔客气了。”
“务必小心,奖金事小,安危重要!我走了,你准备吧。”
***
锤起锣响,第三场比赛开始。绕外场二十圈足足一百二十里,不光要有速度,还要有耐力。郭源琦提醒的没错,外场圈儿大,看台被围在里面,距离拉开,比赛中有什么小动作,难以辨识。
楚浩做好准备,一开始就想领先,把多数马甩开,这样对手少,好对付。但他刚出发,前面就有两匹马左右夹击挡他的路,他想加劲儿冲过去,前面骑手挥起马鞭直冲骊龙面部而来,骊龙突然急停,楚浩几乎跌到马下,整个人扑倒在马脖子上。他起身之际,骊龙已经在瞬间调整步伐,紧贴住前面两匹马。突然后面有鞭子的风声抽向骊龙的后腿,骊龙一个高抬腿,踢向后马马头就势向前窜出数丈,从缝隙中超过前面两匹马,那两匹马想要夹住它的时候,已经晚了,直接碰撞在一起,连人带马摔到跑道外面。
没有障碍,骊龙一下子被放开,飞奔向前,楚浩多加了小心,不能再有人马摔倒,真影响了比赛,就会前功尽弃。拿到第一圈的号旗,眼看到转弯处就可以赶超那匹跑在第一的黄骠马,就在此时,迎面一个头盔砸向楚浩,楚浩眼疾手快,向左一闪,伸右手接住头盔,反手用它接住从后面飞向他的马刺。骊龙未受影响,用它和楚浩的默契,在转弯处紧跟前马,然后到了跑道竖直处四蹄腾空超过前面的黄骠马。
比赛之前,每个人都严格检查不能携带除马具以外的任何金属器具,楚浩想马刺恐怕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了吧?谁知领先半圈之后,他追上了队尾,阵型形成前后夹击,突然前后两把弯刀,旋转削向骊龙的小腿,楚浩心里一惊,扔出右手的马鞭打落后面的刀,跨到骊龙的一侧,伸手接住前面那把,坐回马鞍,低头一看,不是弯刀,而是马鞍前面的护铁,做得如刀片一般薄!
也就在他低头的一刹那,余光扫到骊龙的左前胸深深扎进一个马刺,鲜血已经顺着绸布流到前腿。马刺打中骊龙时应该正是楚浩在它的侧面接护铁的时候,它怕把楚浩摔下去,竟然不惊不叫,继续平稳往前跑!楚浩此刻又心疼又气愤,抬头看到那个扔马刺的人正回头观望。若在平时,他手里的护铁早就飞到那家伙腿上了,但是他和郭源琦有约在先,只得强忍怒火,高举那把如弯刀一般的护铁,大喊一声:“啊……!”前面赛手见他拿刀,赶忙躲闪,骊龙趁机超过队尾。
而后面那匹黄骠马也紧随而来,把其他马匹远远甩到身后。每次摘圈号旗,楚浩都能看到扎在骊龙胸前的马刺,鲜血不停从骊龙的前胸滴落,随风飘到楚浩的马靴上。楚浩眼都红了,不停嚎叫,为骊龙也为自己加油。若没受伤,骊龙领先根本没有问题,但是每跑一步的疼痛,使它四蹄不能很好地协调,速度有些降下来了。
在焦灼中,好容易进入最后一圈,骊龙甚至低头要用下唇蹭那颗马刺,楚浩使劲拉紧缰绳,轻轻拍拍骊龙的脖子让它放松,跑到这里不容易,楚浩咬牙没有放弃。后面黄骠马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快要追上楚浩的时候,那赛手突然伸手拽住楚浩衣服向后猛扯。楚浩怒火正起,随手用那个弯刀护铁闪电般削下去,只听“啊”的一声,那人的半根手指和楚浩衣服的一角加着血溅落到后面那个朝骊龙扔马刺的赛手脸上,赛道上顿时混乱。在看客们的欢呼和尖叫声中,骊龙甩开所有的马匹,如飞起来一般,跑过终点。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