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淑,她越来越看不透了,她不知道沈淑的身体究竟是好是坏,她都有些什么本事,几针扎下去,管德妃的胎就保住了,这样高的医术,会医不好自己吗?
再说那个慕容家,名门望族里的疑难杂症都是慕容家的家医医好的,一个生在北境雪地里的孩子,一个军医说,活不过几日的孩子,竟也完好无损的活了十七年了,她是周身冰冷,但她真的就不能生育吗?
此刻,关于沈淑的流言、猜测、推断,殷兆儿一句都不信。
“管姐姐还好吗?”殷兆儿说着话,站起来走到了窗边。
“圣上每日都要去看德妃娘娘一眼的,自是好的很。”碧裙回到。
“今日也去看了吗?”
“去了,早朝过后去了的。”
“没在德月殿用早膳吗?”
“那到没有,是回檀室用的。”碧裙被殷兆儿问着,竟觉得圣上有些奇怪了,“娘娘,你说圣上为什么就爱在雍淑宫用膳呢?”
“可能是雍淑宫的膳食好吃些吧,今日不就打赏了嘛。”殷兆儿说这话的语气里有很多玩味。
“德妃姐姐大概不会想这么多,不会想,为什么圣上每日都去看她,却既不留宿、也不在德月殿用膳。”殷兆儿望着窗外的夕阳出神。
自滑胎一事后,她就没见过关雎了,关雎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即便她腹中此刻还怀着他的骨肉。
也是自德妃滑胎一事后,沈淑免了四妃每日的请安,但她时不时会来兆云殿看一看自己,偶尔还会上手给她号号脉。
每一次触碰到沈淑冰冷的指尖,殷兆儿都觉得寒意刺骨。
宫里人都说,新婚那一夜,圣上和皇后娘娘是圆房了的,她想都不敢想,那么冰冷的身子,关雎怎么抱的下去呢?
但她不得不承认,关雎对沈淑,比对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虽说沈淑是皇后,但这毕竟是关雎的后宫,很多事,沈淑处置的时候,总有人会去问关雎的意思,他几乎什么都不说,由着她的性子来。
如今,这宫里,没有人敢忤逆沈淑的意思,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决断就是圣上的决断。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对沈淑如此偏爱呢?殷兆儿看着黄昏里的夕阳,理不出头绪。
这一夜,关雎就歇在了雍淑宫里。
沈淑看着他,满脸的忐忑不安,自新婚之夜之后,这是关雎第二次在雍淑宫过夜。
“圣上。。。臣妾。。。”沈淑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想,之前不是跟你讲了嘛,我这个身子骨,不能行房事。
“你怕什么,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安心的睡吧。”关雎看着满脸惊恐的沈淑,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淑听完这句话,脸色到是好了很多,随即走到了窗边的小案前。
“皇后要写什么?”关雎问到。
“每晚都要写几个字,静静心,安眠。”沈淑回。
“皇后娘娘的字写的确实好,提在淑女堂前的那首小诗,很是为人称道!”关雎说着,想起了蠡测跟他学国都城中百姓夸沈淑字时的样子。
“我体内的寒毒一发作,就周身冰冷刺骨,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坐下来写几个字,写着、写着,也就忘记冷了。”沈淑说着,摊开了宣纸。
“你现在很冷吗?”关雎这句话问的很是心疼。
沈淑提笔的手,因为这句话,突然僵住了。
转瞬,她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新婚那一夜熟悉的触感和温热,从后背传来,她的心。。慌了。。
沈淑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手中的笔被背后的人轻轻放了下去,然后那双温热的手臂揽过自己冰冷的手,搂在了腰间。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一个沈淑长这么大,感受过的最温暖的怀抱。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关雎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儿上,温热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轻声细语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