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小妹还在混账的浑说,气的抬手捂住安乐的嘴,冷着脸吐一句。
“你快闭上你这张嘴吧!”
安乐使劲儿扒开安逸捂上来的爪。
“你不信我能让你进学堂?”
安逸这会儿是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了。
安乐磨牙嚯嚯,不给他们露两手,还真是小瞧她了。
撸起袖子来,瞪你给我等着,我三天之内就挣出让你进学堂的银钱来!”
车上的一村人看着兄妹两个小人大眼瞪小眼,听着安乐那孩子气儿的话,全都听了笑话似的被逗的开怀大笑。
赶着牛车的许锁柱,扭头瞅了安乐一眼,笑眯眯的道。
“乐娃子,这进学堂啊,得花一两银子,这从小到大你见过一两银子有多少吗?”
安乐眨眨眼,想了一下,摇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这里的一两银子有多少,她也没见过这儿的一两银子是啥模样的呀!
“那你这丫头还敢在这里浑说?这一两银子那就是1000文啊,你爹跟你娘就是拼了劲儿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一吊钱呀!
这进学堂啊!光交束脩那就得交一两银子。”
“这上学堂可是个烧钱的事啊,没点儿家底儿的,可没有哪个人家敢送孩子去学堂的。
这一两银子还就只是个束脩,这平时的笔墨书砚啥的不都得花银钱啊?
这种玩意儿可都是金贵的玩意儿啊,咱庄稼人家可都花不起这钱!”
“人家守山跟你二叔家的堂哥,可是咱渠水村儿里数一数二条件好的人家了,那自然是上的起学堂的,你爹这家底儿跟人家比,可硬气不起来啊,乐娃子啊,你以后还是少说这种混账话,说出来可给你爹丢人啊!”
“你爹要是个能挣钱的,你爷爷也就不会让你爹净身出户不要他了。”
“……”
安乐听着一车人对她或带着嘲讽或带着善意的说教,没吭声。
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自己清楚就好,没必要去说明,直接用事实打脸就好,至于那些善意的劝言,她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说了等于白说。
宋**撇来一眼鄙夷的目光,眼底带着嗤笑跟轻蔑。
“我说你这丫头少给你爹丢点儿人,就算是替你爹争气了。”
后半程路上,安乐一句话都没再说,只是一脸懒洋洋的望着周围的田野风光,就这么进了镇上。
一到镇上那场面真的是相当盛大,可谓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堵的一条条街道水泄不通了。
街道两边上,卖什么的都有,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捏糖人的,卖旧书的,卖头花的,卖香囊的,卖珠串的,走街串巷的卖糖葫芦的……
越往神庙的方向靠近,小摊儿摆的就越多,眼花缭乱的看的安乐都目不暇接。
还没到神庙的地方,牛车已经进不去了,周围停了不少的马车、轿子跟牛板车。
“天黑前都上这儿来等着吧,再往里边儿也进不去了,我牛车就停这里。”许锁柱跟村里人招呼了一声,就跟道边上看管马匹车辆的人交了十文银钱,去旁边儿卖酒的小摊位上买酒去了。
这是安乐第一次远远的看见这个时代的钱是什么样子的。
“爹,上镇子上来一趟,咱们坐许爷爷的牛车,得多少银钱啊?”
安满仓一听这个,脸上也是有些肉疼的模样,“这拉一个人一趟就得五文钱,以往用咱自己家的牛车,这钱也就不用——”刚一张嘴,意识到什么,安满仓又噤了声不说话了。
安乐了然笑笑,她这便宜爹是想说以往用自己家里的牛车,这钱也就不用花费了,也就能省下这一家子人的车路费了。
安大梁家有一辆牛车,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体体面面的殷实人家了。
这村子里面也不是谁家都有牛车的,这净身出户,到了安大林家,自然也就没有牛车可用了。
这一家八口人,那也就是40文银钱了,来回也就是80文银钱,这80文的银钱,对于她家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开支了。
可是因为这是一年里最盛况的天神祭会,每一家人都是要来神庙里祭拜天神的,却也是一笔不能省的巨大开支了。
乔秋娘在路边的摊上买了神香,又花去了20文银钱。
安定在旁边儿瞅着都跟着叫疼,“这神香怎么这么贵啊?”
安静跟着在旁边儿叹了一口气,“这神香哪年这个时候不贵呀?每年一到这个时候都贵。”
安乐眨眨眼睛疑惑道:“那为啥不提前在便宜的时候买下来放着呢?”
乔秋娘摸摸安乐的头,无奈解释。
“唉,这神香哪放的住啊?放不好,一旦受了潮就燃不起来了,这燃不起来的香点上去,那可是对天神的大不敬,对咱自己家里也是不吉利的。
宁可多花点儿银钱,也不愿意担这个险呀。
每年一进了这个月份,再买神香,那价钱就已经打了滚儿的涨上去了!”
安乐恍然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走吧,先去上香祭拜,出来了再找个地儿卖绣帕。”乔秋娘不放心的拽着安乐的胳膊,跟着人群往神庙里走去。
在这么热闹的日子里,安乐这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里面的大户人家穿着的衣服,佩戴的饰物。
看起来这些有钱人家的妇人跟千金小姐们,这发饰衣着,虽然瞧着是花里胡哨的,颜色上是华丽鲜艳得很,可看起来忒是有些个扎眼了!
实在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