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娘脸色一僵,抬起头来,目光僵硬的转到了乔庆年身上,笑容怯懦,声音弱弱的有些没底气。
“爹,瞧您这话说的,这么一大笔钱怎么可能不当成钱呢?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钱是攥在乐娃子手里的,他们两口子也不能伸手去跟乐娃子讨要啊。
而且这也是在还了账,他们两口子才知道乐娃子手里还赚了这么多钱的。
可就算知道了,他们也开不了这口啊!
这钱都是乐娃子挣来的,乐娃子要花钱帮朋友,他们能说不让花吗?
况且他们平日里的花销,乐娃子也没缺了一家子的,该吃吃,该喝喝,啥都没耽误,不给钱,她也觉得没什么了。
以前是让钱缺的,觉得手里不攥着钱,没着没落的不踏实。
现在知道乐娃子是个厉害的了,什么钱都能够挣的来,不会挣了这次没下次,她这心里也就不觉得不踏实了。
钱攥谁手里都一样,反正他们家日子过得殷实了,也不缺钱了。
只要不过回那种没吃没喝,缺衣少食的日子就行了。
她心思其实不大,只要一家子健健康康的,能够穿得暖,吃得饱,就足够了。
而且自从乐娃子给家里挣了钱之后,日子真的是过的殷实了不说,吃喝都已经比那些大户人家还要好了。
每日大鱼大肉的吃着,住的又舒服,压根儿就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了。
这种日子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足够说明乐娃子是有能力的,她也乐得放心让乐娃子管着。
就连这次乐娃子出去一趟,虽然是偷偷背着他们出去的,但是回来了也是给家里带了不少的食材回来,各种猪羊肉跟鸡鸭鱼肉不说,就连家里人穿的衣裳都给重新采买了一通。
连她娘家这边的人,一大家子人的穿着,一个都没落下。
全都是好吃好喝好衣好穿的招待着。
这是一个普通的六岁的孩子能够花心思办得到的事儿吗?
这难道还不足以让爹认可乐娃子的能耐吗?
她这会儿是真的觉得爹对乐娃子真的太苛刻了,也是太有偏见了,她家乐娃子比哪个人家的孩子都优秀。
要不是为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忙活,她家乐娃子,至于这么大点儿就天天出去往外蹿吗?
她也想让她家乐娃子做个大家闺秀,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们一样,能够待在闺中,学点儿小姐们学的才艺。
可是她家这一大家子人还等着乐娃子来养活呢,怎么可能让她家乐娃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坐在家里像个小姐一样的闭门不出呢?
她家乐娃子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肩子上的担子就已经够重了,这就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承受的了。
难不成还得要求她家乐娃子既要会赚钱,又能在家里做个像样的闺中小姐吗?
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两口子也该教教孩子点儿规矩了,瞧瞧你们这一家子是个什么规矩?
六岁的女娃子管家,这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乔秋娘舔了舔唇,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第一次鼓起了勇气抬头对视着乔庆年,说出了从小到大,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不敬之话。
“爹,这桌子上摆着的吃的,您嘴里吃下去的全都是乐娃子从外边儿带回来的。
这全都是乐娃子掌家之后才有的。
要是没有乐娃子管这管那,要是没有乐娃子来管家,咱一家子也吃不上,喝不上了。
也更不可能住在这样好的房子里边儿了。
这一切都是乐娃子给的,您觉得她真的没有管家的能耐吗?
像我们两口子是没什么大出息,也挣不来什么大钱。
我们两口子是给不了您这样的日子过得,这都是乐娃子挣的。
就连你身上穿的这棉布料子的成衣,都是乐娃子从外面给您买回来的。
我们两口子管家的时候,我们一家子是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的,就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住的屋子也是又漏风又漏雨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乐娃子管了家之后,我不用为生计发愁了,不用为下一顿没饭吃发愁了。
我以后不想再从您嘴里听到对乐娃子的任何不满,乐娃子是我的心头肉。
她为了一家子人奔波劳累,反而还要被您这样的说,我替我自个儿的孩子心疼。
她回来了,您不关心她在外边儿有没有累着,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受了什么委屈,反而说她欠管教。
我为自己能教出这样的一个孩子来,感到很满意。
我也庆幸她不像我这样性子怯懦,我倒是很高兴她能像这样活蹦乱跳的,没规没矩。”
乔庆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自家从小养大的女儿,似乎跟不认识了她一般。
他家这闺女什么时候学会过话了?
哆哆嗦嗦地抬着手,指着乔秋娘,乔庆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安大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没想到有一天,他家这个儿媳妇也能说出这样一番别开生面的话来。
不过这话说的是真有道理。
能有这样的日子全都是他家这个宝贝孙女的功劳,这是毋庸置疑的。
唯独他家这个宝贝孙女是绝对挑不出错来的。
可偏偏这个老古板亲家,总想给他孙女找点儿事儿。
“亲家老弟啊,您在这儿住着,我们真的特别的高兴,可是我们家过日子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