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张小脸上犯起了狐疑,纳了闷儿了。
“为什么要集体搬家迁离呢?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安义忠摇了摇头。
“这就不知道了,具体的,府上守门的小厮也不知情了,只知道府上在大肆张罗着准备搬家,据说这几天就动身了。”
安乐手指摩挲着脑门,眉头紧锁。
“这突然之间镇子上高门大户的府上,全都默契的准备着搬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才对,而且是关乎镇子的大事情才对。”安乐说着,突然抬头。
“伯伯,我再给你二两银子,你深入的上他们府里去打听打听,看看具体是因为什么才搬家的。”
安义忠一愣,“……这、虽然这事蹊跷,可也不至于丢二两银子进去就为了打探个消息吧?
乐娃子,你这手笔是不是也太大了?”
安乐小脸凝蹙,声色沉重。
“伯伯,我这心里有点不安,这突然之间,一下子有八家高门大户同时要迁离这里,暗里动静搞得这么大,还是偷偷摸摸的在进行。
明显是在背着人,怕人知道些什么!
这刻意的隐瞒,再加上这么夸张的程度,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闻言,安义忠脸色也顿沉了下了。
说的也是。
“你这么一说倒觉得真是有什么了。”
“所以,伯伯你务必要打听清楚,银钱方面好说。”
……
是夜,安乐房间里蓦然多了一道修长人影出现在安乐床前的台灯旁。
安乐本就没睡,台灯下,轻柔淡暖的灯光里,人正靠在床头上,抱着个半人大小的黄色毛绒小鸡仔,垂着眼皮,在怔怔发呆。
忽的头顶罩下一道暗影,安乐下意识抬头,怔住。
“是你?”
看着眼前这并不算陌生的刀削一般的硬朗脸庞,安乐挑眉,惊讶却不惊吓。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难道还不死心的想打那什么解药的主意?
郁融抿了下唇,收敛了眉目中以往的锐利,不肃而厉的五官线条明显柔和了三分,眉眼里却依旧染着敛不去的冷意与肃色。
“回来告诉你两件事情。”
安乐刻意无视那能冻死人的一双寒目,歪头。
“什么?”
“搬家,离开这里,离开金城。”
“搬家?我为什么要搬家?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安乐讶然,疑云不定的眸子盯在郁融那双冷沉又深邃的眼里,试图从那双深如墨色的漠眸里看出些什么来名堂来。
随即脑中闪过刚刚还在思索的问题。
突然激动的一把抓住郁融的胳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今天我刚刚得到了消息,说这镇子上的好几家大户人家都在忙着搬家。
是不是这镇子上发生了什么?或者是要即将发生什么?
你来这里是要提醒我搬家的,那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安乐目光殷切炙热的黏在郁融那张冷硬的脸上,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郁融只是目光疏冷生硬的撇了一眼安乐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
安乐针扎了似的冷不丁缩回了爪,被这寡凉的一眼给瞧得莫名惊悸。
下一秒回过神儿来,忍不住暗暗心惊地骂娘——
尼玛刚才这是神马眼神?
不就是抓了他一下胳膊吗?
至于用那吓人的眼神瞅着她吗?
还不能给人碰了是咋滴?!
又不是没碰过!
安乐暗自嘀咕的撇撇嘴,瞄了一眼眼前站着的郁融。
这小子这个时候跑过来要她搬家,看来不是冲着那劳什子解药来的!
还算是好心吧,就冲着这个,她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这【惊吓】了!
安乐如是的自我安慰着。
当然了,实际情况是她想计较,也没胆儿啊,这小子看着实在有点儿让人胆怵发寒。
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神儿,总觉得看谁都跟看死人似的,莫名有股肃杀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有种下一秒就会neng死她的赶脚!
跟之前给她的感觉截然相反,麻痹的,这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寒气逼人了。
这是打算拿着情报来就算是报恩了,然后恩情两清,底气足了,翻脸不认人了?
不得不说安乐真相了。
郁融这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差别对待,就是本着过来还她恩情,无所亏欠,自然态度冷淡。
“还有一件事。”
郁融隐晦的扫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小凉亭里坐着的那抹月白色,眼底意味不明。
“那个人,很危险,远离他。”
安乐摸不着头脑的骚了骚脑袋,循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随即云里雾里的瞅着郁融。
“你这话说的这么莫名其妙的,我可听不懂,既然是来还恩的,那就跟我说清楚了。”
郁融态度寡淡,声色冷沉,无意多说。
“总之,听我的,离开这里,远离他。”
看着人转身就要走,安乐平静的望着郁融的背影,幽幽吐道。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离开的,我不离开,这个恩情就不算报了。”
郁融脚步顿住,回头。
“知道了真相,你可能会死。
与我想要救你一命,还你恩情的本意背道而驰。”
“这种稀里糊涂,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可能也会死,那我还不如死的明明白白。
知道了真相,我说不定还能规避风险,远离死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