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难道就不管的吗?毕竟那可是个人,更何况三妻四妾的也没什么。”
樊灵萱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明知故问了,可是她就是有着一种疑惑,樊尚究竟怕什么?
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在自己院子里难不成还做不得主了?
虽然李月瑶是工部尚书的嫡女,可是工部尚书妻妾成群,最是个宠妾灭妻的,家里是尊卑不分,嫡庶之别也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她还曾经听过个传言,当初工部尚书是想把女儿嫁给她爹樊盛,可是她爹和她娘是自幼的情谊,早就已经私定终身,最重要的是她娘是远宁侯的嫡亲孙女,正经八百的小姐,嫁到樊家便是下嫁,谁人敢争抢夫婿,李家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自家的嫡女嫁给了次子樊尚。
虽然是传言,可是也是有迹可循的。似乎当初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只不过樊老夫人觉得丢脸,也就不让人提起这件事了。
可是她又必须接受这个儿媳妇,只因为她想要攀这门亲事,要知道只要攀上了工部尚书的这门亲事她的儿子自然也就可以得到提拔和好处。
虽然说出去是捡了别人不要的,可是到底还是得了从前得不到的亲戚。
要不然就凭着她庶出的出身还是个继室,所生的孩子是没那么容易得到高门大户的看中,上赶着送女儿的。虽然父亲身居高位,可是人家更看重嫡庶尊卑,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不看中的,她自然乐意之至。
殊不知虽然是一家子,可是龙生九子尚有不同,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
工部尚书是有远见的,原本看中的并非是樊家的家世,而是看中了这樊家长子的才学,觉得未来可期,说不定有一日可以更上一层楼,比其父还要身居高位,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但又觉得都是一家子出来的,别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就一咬牙换了个人。
但却不曾想失手了,这兄弟两个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一个官拜宰相,另一个还得承着父辈的恩德在朝中为官,他纵然有心提拔,也不过如此。
李月瑶自然也就如同弃子一般,不被家里看重,但好在还有一个弟弟可以扶持着。
“二伯怎么可能会管,除非给他生儿子。”樊若贤对于二房看的很通透,别人都是求贤若渴,他二伯是求子若渴,就想着能多有几个儿子,哪怕不是嫡出的也好,就算是庶出的,他也可以接受。
可是膝下子嗣单薄,就只有那么一个庶出的小儿子,宝贝似的供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
樊灵萱心领神会,的确是如此,可是三房身上就干净吗?
“这就是你认的那个弟弟?看着蛮机灵的,但是不是太大了些。”
樊若贤这个时候才把目光放到了张迢的身上,他早就已经听自己的母亲说过这个孩子了,虽然是昨日才进府的,可是全都知道了。
他母亲在那里说了一日,没完没了的,可是他却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小孩子而已,他母亲还领过更大的回来呢,本就是自己开了先例,干嘛就去别人。
可是今日一见,难免觉得年纪大了些,樊灵萱也是小小的年纪,身边再跟了一个这么大的,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我觉得看着他顺眼,又何必在乎年纪,更何况他可是小我很多岁的。你多大了?”
樊灵萱说着说着就忽然想起来忘了问张迢多大年纪了,实在是疏忽了。
“今年十岁了。”张迢回答道。
可是他究竟多大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樊若贤总觉得有些不太像,可是想着也不是人人都长的一样的,一样的年岁也是有大有小的,也就没说些什么了。
“如今天色尚早,你再回去休息一会儿,也就别来看这个了,难免吓到你,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他依旧还是想着樊灵萱毕竟是个女孩子,见不得那样的场面,这几日病才刚好,若是又吓的病了就不好了。
可是樊灵萱哪里会害怕这个,她的胆子都是一点一点的练出来的,当初她也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可是在她面前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数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她哪里还会觉得有半点的害怕。
一切都是循序渐进才会习以为常的。
她刚想要在樊若贤面前编一个理由,忽然间就见有人匆匆的跑了过来,“六姑娘在这里也就省了麻烦,姑娘院子里的明颜是第一个发现的。”
“她,她又是在哪里发现的?我循着热闹走过来,那边可是花园了。”
樊灵萱今日明知故问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她偏偏能够装得像模像样的。
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她有一日竟然也会骗人不露痕迹的,那竟然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她曾经以为以诚待人方为真理,可是历经了一世的苦难,她终于大彻大悟,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没人会善待一个老实忠厚的人,只会阴谋算计罢了。
“正是花园里的一口枯井,那井边就好像是渗了血一样,这才发现了井里的枯骨。明颜是姑娘的人,还请姑娘过去一趟。”
那人又说道。
樊灵萱自然是很乐意的,毕竟这样的热闹不去白不去,更何况还是把她请去的。
“好,我这就跟你过去。四哥哥,咱们走吧。”
“这是谁的主意?二伯吗?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樊若贤正拼了命的往回劝,没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