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昌一语中的,如今最害怕的就应该是这个,毕竟皇帝一旦发怒,什么事都没办法挽回了,现如今还不快点去认罪,还在等着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如今这是你的宅子,还是我的宅子?凭什么要我们负责?难不成不应该是宅子的主人负责吗?”
樊尚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也只不过是暂住而已,如今出了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樊昌已经是无可奈何了,现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就真的是错的吗?
这些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原本住在宅子里,相安无事最好,可是现在出事了,就要扛起相应的责任,若是不想扛,那是根本就不行的,皇帝是个明眼人,更何况朝中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的眼睛看着,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如今就算是樊盛在,只怕也是躲不过一劫的,那倒不如聪明一点,早点去请罪,皇帝念及他们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总会大开恩典,总不至于会身首异处。
如今怎么能有那样的下场?
可是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樊尚就是不知悔改,如今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母亲,为今之计若是不去请罪,只怕全家都会受到责难,到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天威难测,帝王无情,你我又如何能够逃得了呢?”
他现如今是痛心疾首,想当初搬进宅子里,她就是不同意的,可是这些人都是被富贵迷了眼,是挤破了脑袋的要往里搬,这才住了下来,但如今出事了,谁又能逃得了?
既然住在了宅子里,那便是有着代价的,凡事都是有着代价的,如今代价来了。
想当初樊盛在的时候这些人住在宅子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可是樊盛走了之后他们就应该搬出去的,毕竟那是皇帝御赐的宅子,是御赐给樊盛的,不是御赐给别人的,可是他们还是心安理得的住着,如今樊盛不在是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在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是难逃罪责的,这原本就是应该的。
事情哪里会有那么的简单,虽然简单的事有很多,可是却是他们太过于贪心了,所以才要付出代价。
可是现如今有人想要耍无赖,这怎么可能?
“你要去请罪,你就去,我可是诰命夫人,丢不起这个人!”
樊老夫人已经过惯了安逸的日子,更何况身上有着诰命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跑到御前去请罪。
她是根本就不愿意做这样的事的,除非是有天大的事,她才愿意露面。
更何况如今根本就不是好事,反而是一件是坏事,她也就更不愿意出现了。
樊昌只觉得这是在自掘死路,怎么就没人听他的呢?
可是事到如今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意外的,毕竟他已经软弱惯了,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自然也就没人会听。
他只恨自己不是樊盛,在这个家里只有樊盛的话才没有人敢反对。
可是现如今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要不然也可以为家里做主,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不知道如果要是不去请罪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却可以预料到皇帝不会再隐忍了,他樊家做错的事已经太多了,上次弹劾薛言失败,家里又发生了那些白骨案,如今又有山贼上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家的事,皇帝怎么能不看在眼里呢?
可是谁又能为此多说些什么呢?难不成就真的指望着樊尚的岳父吗?
如今樊尚的二夫人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只怕是根本就不行的。
现在指望着别人,还不如指望着自己,可惜根本就没人会听他的话。
但他当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好意,他是真的在为这个家好,怎么就没人能体会到,体谅一下他呢?
“母亲,如今大厦将倾,如何能够做到置身事外?如今什么都不做是万万不行的,只盼圣上能够网开一面。”
“你去吧,没人拦着你。”
樊老夫人自然是气急了,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如今竟然都要去请罪了,他们何罪之有?
“老爷。”
“爹。”
三夫人虽然面色不好,可是如今和樊老夫人对比起来,竟然是那么的淡然,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平静,说起来也真是够奇怪的了。
她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并没有多言,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除非没有这场大火,没有这场山贼入府,可是哪里就有那么容易了。
她也只能什么都不说,就平静的呆着。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很有本事的,在这种事上一定是对的,总不会是别人才是对的,但是总要有人相信才行。
她就相信,她相信樊昌说的是对的,至于那些不相信的人,随他们去吧。
如今还是保命比较重要,至于那些面子,根本就不重要。
樊若贤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自然也是认为自己父亲是对的,毕竟住在这里,那边要承担起这座宅子的兴衰成败,如今一场大火毁了,如何能够脱身?
只怕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脱身的,如今就算是大伯回来了也不行,既然如此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是早做打算了。
总不能真的等到皇帝动怒的时候才作出反应,只怕那时候早就已经晚了,无论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父亲,儿子愿意相信父亲。”
“你,你们是要反了吗?如今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还想听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