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人类头骨,上面仿佛承载着,一个纯粹由白骨堆砌而成的世界,无数的人类头骨,构成了一座座阴森恐怖的宫殿。
山川、树木、百草、花石均是由白骨雕刻。站在巨大的头骨之上,人仿佛是置身在了万年的冰窟之中,没有一丝的暖意。
在没有太阳的世界里,它白的仿佛就是太阳,可却是一个森冷的太阳,仿佛是站在了太阳对立面的太阳,一个阴冷的太阳,以阴寒抚育一切,以阴寒创造一切,以阴寒毁灭一切……
聂齿见识过三界里的大神们,所创造出来的地狱界,可此刻他相信,即便是地狱的最深层,也不会有如此的寒冷。
白骨宫殿上,聂齿静静的站立着,等待着内部人员的接应。
此刻,即便是他,也不敢硬闯这座大阵。
一簇簇幽蓝的火苗,透过重重的晶壁系,为聂齿敞开了一扇幽蓝色的大门。
轰隆,幽蓝色的大门上,无数的符文在流淌着,好像是无数只深蓝色的眼睛,在注意着聂齿,扫描着他的灵魂与身躯。
这一下竟来的有些突然,令聂齿都没有想到,白骨道宗的阵法,能有如此的厉害。
白骨宫殿上的法流涌动,一道道幽蓝的魅影,忽然化作人形,手捧一根硕大的骨刺,猛的朝聂齿刺来。
仅此而已,简单、粗暴、有效,不含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的花哨,够简单也够果断。
凡是被幽蓝大门检测出,灵魂与肉身不符的,大阵就会立马掉来杀伐利器,将其抹杀。
看似笨拙的一刺,却暗含无上道理,契合了整座白骨宫殿的诸多法门。短短的数尺之遥,却似透过了重重时空,相隔万里,破空而来。
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向上还是向下,乃至非上非下,非左非右……任何一个方向,任何一个空间,都无法避开或是隔绝这看似笨拙的一击。
可以说,这看似笨拙的一击,已经忽略时空的间隔,忽略了一切的阻挡,以势如破竹之势,攻向了聂齿。
危急关头,聂齿的魂影扩散开来,如浓郁的墨汁,凭空挥舞,绘出一片片的符箓咒文,扑向大阵的周围。
一条狂涌着的黑色墨河,飞速的篡改着原本幽蓝大门上的符文。
大门如被诅咒了一般,一会儿发出凄厉的狂啸,一会儿又似孩童痛哭,哀嚎声传出千里,而还能震破冰川岩石。
与此同时,刚刚化成人形的幽蓝魅影,悄然打散,从新转变成幽蓝色的魅影。
而那根硕大的骨刺,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你是谁?啊!”幽蓝大门之中,随即传出一声惊呼。
黑色魂影慢慢收敛,最终全部钻入那白骨道宗弟子的体内。一团乳白色的气体,裹挟着白骨道宗弟子的身躯,连同着那漆黑的灵魂,一起进入了白骨道宗的宫殿内部。
一条悠远而绵长的阶梯,尽是由白骨堆砌。
一根根人类的肋骨,铸就了两旁边的扶手。
每一根肋骨之间,都有玄妙的清气连接,每一组阶梯之间,也都是由肉眼看不见的气流,衬托着。
一脚踏在上面,颤巍巍的,如行走在虚空之上,给人一种虚幻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人站在上面向下望,只有一团白蒙蒙的雾气。而实际上,那根本不是雾气,而是大量的白骨被研成的钙质粉末,以某种玄妙的阵列,规矩的漂浮在空中。
此,当然也是这白骨宫殿里的一项杀伐手段,狠辣到让人难以相信,难以理解。
倘若一个人,想要进攻这座白骨宫殿,攻打到此处,想要从此处飞上去,就会引发那些白骨雾气中的阵列。
特殊的钙质粉末,会悄然的漂浮到白骨阶梯的上方,只要修行者们一个没留神,吸入了少许的粉末,那便必死无疑。
钙质粉末进入身体之后,无论是神级还是超神,都难以抑制,它们会吸食修炼者们体内的磅礴能量,进而疯狂的生长,长成一根根的骨刺最后刺透人的身体和灵魂,从人的体内长出来。
那时的人,会像刺猬一样,满身都是白骨尖刺。就算能撑住不死,也无法再施展法术,飞行跳跃。
最终,他们会从阶梯上坠落下去。而浓浓白雾的尽头,就是一个充满了罡风的深谷,他的血肉和灵魂,会被罡风进一步打烂处理,成为未来罡风的一部分,而他的骨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风化,成为新的白骨雾气,去毒害那些想要进攻白骨道宗的人。
更恐怖的是,谷底的时间,与阶梯上的时间,并不一致,谷上面一刻钟的时间,谷下面已经过去了一千年。
一千年的时间,在罡风的作用下,足以将人体的骨骼完全风化。
对于谷下面的人来说,从中招到死亡,是一个极其漫长的痛苦过程,而对于谷上面的人来说,那些人从死亡,再到化成罡风,成为毒雾,也就是几个呼吸之间。
由此,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杀戮链条,可以永不停歇的杀人,直到将敌人杀退,而且每个被它杀死的人,都会受尽苦难折磨。
传说中,被白骨道宗杀死的创世级强者,就在浓浓的白骨毒雾之中。
可以说,此毒雾一旦中招,便就无人能解,即便是创世级,也只能等死。
然而,毒雾再浓、再强,也终有弱点。只要修行者屏住呼吸,就可以避免中毒。
那被毒死的创世级强者,显然是一个既不懂毒,也不懂阵法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