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聂齿称赞蛟文“赤胆忠心,为国为民”时,众大臣一阵唏嘘,国王心中也道:“他若是赤胆忠心,天下已无谋逆之人。”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好吧!立生死文书。”
蛟文与聂齿大踏步走到近前,有小吏拟了生死文书,二人签字画押,这些虽不重要,然而过程还是要走的,毕竟,这是由公方组织的,由双方自愿发起的一场决斗。
有生死文书,它日纵然是二者背后的势力找上门来,国王蛟虹也有所说辞。虽然,有实力的一方,基本上不会和弱势的一方讲什么道理,但至少有文书,还有一丝丝发言的机会,否则就只有等死。
立了生死文书,死生各凭本事。
国王蛟虹轻抚王座,暗中操纵大阵,在大殿之外,清理出一片空间,用一种特殊的空间界线,将二人与外界隔离,可以看见,但战斗的余波却无法冲击到外面。
以免对阵中的大臣,和王宫中亲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此同时,聂齿也在悄然的运作着,将自身的灵魂与意识,隐匿在白天羽的体内,化作一点灵识,让白天羽恢复自我,与蛟文决斗。
一恢复过来的白天羽,令在场的君臣都为之一惊。
他的恨意滔天,双目中爆射出道道闪电,宛如天劫降临。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刻的白天羽,才是真正的白天羽。
当一个人的恨意,到达某种程度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之变色。
呼呼,双方都还没有爆发出力量来,浮空的宫殿上就刮起了一阵风,一朵朵深红色的云朵,不知从何处奇迹般的冒了出来。
太阳呈现出如晚霞般赤红,可现在,按照比丘国王宫所在地的时间来说,才是中午。
天空,不应该出现火烧云般的景象,日头也不该呈现出朝阳的赤红。
其实,这也并不是真正的火烧云,和朝阳之红。
天空似血,人心是仇……
没有什么,会比此刻的白天羽更加的纯粹,纯粹的就只剩下仇恨。
他不会故意的激怒对手,也不会挑逗对手,更不会蹂躏对手。
与聂齿相比,他纵然是染了色的白纸,也不及聂齿万分之一的复杂。
如万雷咆哮、如野马奔腾、如山崩海啸、如嗜血狂獒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蛟文。
天地宇宙,万物万千,此刻能进入白天羽瞳孔之中的,就只有仇人蛟文。
世界上只有他,一个必须杀死的他,白天羽对他,比对情人还专注。
虽然迎娶蛟海月的不是他,抢走自己最爱之人的也不是他,可这一切,却都是因他而起,是他的谋划,是他操作,是他激怒了白天羽。
这一刻,蛟文魂力、气力、魄力上的优势,统统消失不见。
在那双杀气纵横的眸子之下,他竟然怂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集中起自己全部的力量,来迎战白天羽。
可是心若已败,又何以为胜?
“哈!”蛟文怒吼着,晃动身躯,拿捏了一个法诀之后,聚涌浑身法力,在自己的面前弄出一股风力,风力交织叠加,最终化成一把大刀,怒喝:“风刃!蛟龙斩!”
咻,伴着细微的风声,一把似有形,似无形的刀锋,瞬间包裹住白天羽的全身。
人之能量,能突破自身的,有几种特殊的情况,一是暴怒,愤怒到极致,要么气死,要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人之力。
二是兴奋,人体在极度兴奋与快乐之时,也能释放出前所未有的雄浑能量。但同时,也有可能因兴奋过度,而导致死亡。
三是恐惧,当恐惧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也会死亡,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爆发出极限能量。
此三者的倾力一击,虽都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但同时,也都伴随着死亡的风险。
法力即是力的一种,在此三种的情况之下,它同样会有质的提升。
而那蛟文,也恰巧知道这三种情绪的妙用。
在白天羽那双仇恨的眸子之下,他不由得胆怯。
而正常时的胆怯,往往会令人使不出力量,甚至是浑身瘫软。一开始的蛟文也是如此……
可了解了恐惧力量特性的他,很快就明白,那是因为自己的恐惧还不够。于是,他放弃自身的理智,放弃了自己对于恐惧的压制,反而在内心深处,助长这种恐怖情绪,使自己的恐惧,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些大的道理,可以应用于任何的方面。
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
当到达极限时,身体就会本能跳出来遏制这种情绪,同时也会不顾一切的摧毁它所感知的危险源。而这个时候,要么危险源被抹除,要么自身承受不住极度恐惧,而瞬间暴毙。
不会再出现第三种结果,因为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逆流而上,在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
只有死或成功。
由于这个时候人的理智不是很清晰,很难施展出复杂的灵诀来,所以法印越简单越好。
简单的法术,并不代表其威力就不大。就像眼前的这风刃一样,虽然施展起来难度不大,技术性不强,但威力绝对惊人。
“想不到、想不到他这么厉害!”
“一定是得到了神级强者的指点。”
“说不准就是圣尊的指点……”
包括国王在内的众大臣,此时一致看好蛟文。
因其这一击实在太过恐怖。
在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