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想到吧?”金面煞魔的音波,如根根尖刺,不停的刺入聂齿的灵魂深处,“我把血清扬的意识保留了一点,利用他爱子心切,在利用你的残暴嗜血,让你来抹除他最后的意识,让血琛的恨意,转移到你的身上。
“呵呵,说实话,连我也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的顺利。你小子竟然会这么的白痴。现在我杀你,就是为血清扬报仇,血琛的意识也会支持着我,而在我们接下来的交手当中,血琛这点仅存的意识,也会被消耗掉!到时,我就将彻底的恢复,彻底的无敌!哈哈……”
金面煞魔虽说聂齿白痴,可他心里知道聂齿一点也不白痴,在他的预算之中,聂齿会在见到血清扬,看穿他的身份的那一刻,就杀了他,没想到聂齿竟然会这么能忍,并且还真的来了。
不过,这对于金面煞魔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如果聂齿一直都不出现,就像他最初对血氏父子说过的那样,他即便是得到了血氏父子的全部力量,仍旧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聂齿的大阵。
金面煞魔的阵,力量再强,再怎么集中,可阵法仍旧处在聂齿的阵中。阵中之阵,看似沉重,看似精致,如割刀藏于人腹,可与整个身体的力量比起来,仍旧是微弱的很。
倘若聂齿等,找个机会,或是得了什么机缘,在外部获得巨大的仙气结晶,放置与阵眼,发动最强一击,仍然会令金面煞魔吃不消。
甚至是在漫长的消耗过程之中,金面煞魔都可能逐渐的沦为弱势一方,到时候等待他的,或许就只有灭亡了。
可聂齿既然来了,那就是他的希望。他如果能将聂齿裹挟入他的阵中,那么即便他是外阵之主,有更强的力量,和诡异的招数,他仍旧能将聂齿至于死地,甚至是生擒活捉。
一刹那,聂齿从万念俱灰当中清醒过来,微笑着,朝着迎面而来的血雾跨出了一步。
一步,即消失不见。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金面煞魔快疯了,肉已到嘴,咀嚼了半天,往下一咽,竟然没有进肚子,而是顺着喉咙跑了。
是喉咙漏了……
“怎么会这样?”金色血雾飘过去很远,早已淹没了聂齿本来所站之地,然而却扑了个空。
只是,他原本站着的地方,有微弱的声音传递过来,“血清扬已被你控制,血琛也迟早会被你彻底炼化,我杀他,杀他,理所应当,且杀死你那个化身的同时,也是在削弱你的力量……”
语言是把双刃剑,既能开导别人,也能伤害自己。
聂齿,同样打击着金面煞魔的信心,但金面煞魔显然也没那么容易崩溃。
他的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怎么办?要不要撤退?”
依照金面煞魔现在的实力,纵使攻不破聂齿的大阵,但要是一心想要逃走,仍旧有机会。
可他并不想逃,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得到,聂齿的阵法正在变弱……
大阵之中,一个奇异的空间,似乎随时都要爆裂开来,越发虚弱的阵理,已微弱鹅卵。
聂齿站在一个巨大的石盘面前,如一个运算机器一般,反复的推研,反复的计算,来回拨弄着石盘上一层层的断面。
无数的符文字体,在石盘上来回旋转,比对。
最终,那个悬浮在石盘上方的仙气结晶,瞬间融化成为涓涓细流,流入了石盘之中,在大地以及一些奇特的空间之中,形成浓稠的仙气,如血脉,如燃油,如能量波,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大阵的各处。
金面煞魔所在之地的震颤,瞬间变得剧烈了无数倍,一座巨大的山脉,悄然形成,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变广。
“这聂齿,是何意?难道他还不知道,山体越高,我的力量就越强吗?看来他真是疯了,照着这个进展速度,我很快就可以俯视整个天师府了,到那时你的阵,就是我的阵,你想逃都难!对,就是这样,来吧!”金面煞魔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助威。
然而,聂齿告诉他,什么叫做堂堂正正,什么叫做无懈可击。
在这局的对弈当中,聂齿只要不犯太大的错误,就会赢。而金面煞魔,只有在聂齿犯了较大的错误时,才会赢。
譬如聂齿轻敌冒进,主动的踏入了金面煞魔的血雾之中,或是在刚刚最重要的那一瞬间,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没能逃走,被动的被卷入到金面煞魔的血雾之中……
可聂齿并没有狂妄到那种程度,金面煞魔几乎是令自己至于了不胜之地。
到了聂齿他们这种境地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致命的错误?除非是自己想死。
金面煞魔厉不厉害,他岂会不清楚?
在聂齿的判断之中,金面煞魔的鲜血淬炼之法,不是出自猩红门,就是出自魔血帮,然而血琛也好,魔血蝙蝠也罢,他们谁又能提炼出金色的血之精华?
只有金面煞魔能,这说明他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有什么好说的?聂齿的计划环环相扣,包括帮助金面煞魔变得完美,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之一。
一座刺破天空的巨峰,赫然毅力在了八百里天师府之中。
金面煞魔要动,可一道紫青相间的闪电,突然劈向了山峰上的金色血雾,劈向了金面煞魔。
看似无声无息的闪电,实际上,蕴含着无尚的神威。
“啊啊,”血雾之中的金面煞魔惨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