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非别,正是蛇祖长生诀。
只见他手持长生剑,满脸冷傲,赫然屹立在血雨之中。
原本灰白色的袍子,尽已被血雨染红。不仅如此,头上、脸上以及手上,也都沾满了鲜血,这使得他本就不和善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其实不只是他,在场的每一位,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可唯独是他,看起来最让人觉得恐怖。
在这磅礴的血雨之中,如果说有一样东西,是没有被染红的,就只有那柄长生剑了。
它不仅没有被染红,而且还显的格外明亮。
光滑照人的灵剑,宛如银月的表面,浸泡在血雨之中,贪婪的沐浴着,吸食着,暗含在血雨之中的灵力。
这些灵力,原本是属于那些鲜血的主人的,但现在,鲜血已不在那些主人的身体里流淌,而是在这天地之间,如雨滴,丝丝垂落,在飞回到高空,往复的循环着。
幽寒刺骨的剑意,冷冷的向一个人射去,那个人便是白天羽。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长生诀凶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惊异。
白天羽强忍着伤痛,在蓝羽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子,略带惊恐的问道:“想不到什么?”他不等长生诀回答,淡淡的说,“是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长生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确,我没想到你一个境界如此低微者,竟然能活到现在,真是不简单啊!”
他随手将长剑一晃,笔直的竖立在自己的面前,用手轻抚着剑身,显得格外潇洒且飘逸。
又用手轻轻一弹,宝剑发出清脆且响亮的声音来。
声音之中,竟也有种夺魂摄魄的威严在里面。
且他只弹了一下,宝剑就一直嘶鸣着,仿佛是一个歌神,终于可以敞开了嗓子。
那种勾魂摄魄的歌曲,如万人悲泣般,越来越响,越来越高昂。
更多的血雨滴,呼啸而来,更加集中的浇灌到了长生剑上。
白天羽和刁偌依都能感觉的到,那柄长生剑正在飞速的成长着,从一个灵器,向着魂器的方向成长。虽然灵器是仅次于魂器的法宝,但威力之上却大不相同。
倘若一旦给它成长为魂器,那么威力也势必会大大的增强。
到那时,长生诀说不准就可以凭借着这把神剑,对抗聂齿,对抗金面煞魔……
白天羽视傲东国为死敌,而长生诀又是傲东国的走狗无疑,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希望看着长生剑,升级成为魂器的。
可他胸口又莫名的疼痛,一点力量也运用不出来,不仅不能出手阻止,一会儿说不准,还会被长生诀拿去喂剑,以此来犒劳剑魂。
他越想越气,越气,胸口就越痛。他回头猛的看了一眼蓝羽,低声道:“带我走,就算死,也绝不能死在这妖物的手上。”
“妖物?”蓝羽在心头,莫名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白天羽。
白天羽道:“这厮是傲东国的走狗!”
蓝羽虽然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但还是将他揽到了背上。
妖物,因为它本也是妖物。凤凰一族虽然憨厚,但也同样属于好战一族,在仙尘的秩序没有稳定之前,它凤凰一族,也是经常出来祸乱人族的。
后来几经波折,虽然人族与妖族已经相安无事了,但人族大多对妖族、凤凰一族怀有敌意。
说“妖物”,就是对妖族鄙夷排斥,因为在人族内部,常常也会诞生“妖物”。人们将修行手段不正,办事狡诈,不顾他人只为自己的自私自利之徒,常常也唤做“妖物”。
“妖物”与“妖”或“妖族”相比,明显是个贬义词。
蓝羽从前做为蓝族的巫师、乃至在后来做了族长之时,都对“妖物”二字深恶痛疾。
虽然是凤凰,虽然是妖族,由于它的经历也好,心性也罢,它从来都不歧视弱者,也从来都没有吃过任何一个人,和那些作恶多端的凤凰大不相同。
今日听闻白天羽如此唤那蛇祖,但毕竟还是没有这样唤自己,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背着他,想要逃出城去。
刁偌依眯缝着眼睛,通过方才白天羽的自述,她已知道,比丘国和傲东国之间的关系,已非比从前。
作为无望的朋友,傲东国信任的大妖,蛇祖长生诀,是不会轻易的放白天羽活着离开的。
她心中暗暗嘀咕,或许,那蛇祖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长生诀竟然眼看着,蓝羽带着白天羽飞奔而去,没有出手拦截。
“我早已和傲东国断绝关系了。”眼见着蓝羽它们已走远,刁偌依留下这句话,便也追逐着跟了过去。
血雨阵中心的街道上,就只剩下长生诀,手持着长生剑,在这里淬炼打磨,欲借助漫天的血雨,让长生剑生魂。
等那三道身影,彻底的在它的视线里消失,长生诀忽然冷冷的笑道:“呵呵,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无论你们和比丘国有没有关系……”
城外,大阵的边缘,不断的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刁偌依一边跑,心里面一边嘀咕着……
那长生诀的突然出现,和那冷漠的对答,不得不令她心中生疑。
宝剑生魂,往往是需要活物祭剑的,越是厉害的生命,祭剑就越是有效。
新生的剑魂,会在它第一个正式祭剑的目标身上,学习到一些东西,从而诞生剑的性格,或喜饮血、或喜安静……
但无论是哪种性格烙印,所祭剑者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