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想做好一件事的时候,仿佛连老天都在和你作对。”
“不知道人类做错了什么,苍天好像很憎恨这个世界,憎恨我们每一个人。”
“所以你越是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越是难以做成这件事。”
“这就是众生皆苦,欲求不得。”
“这就是我们的苍穹,这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世界。”
“弱小的凡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对抗苍天,他们只能随波逐流,忍辱,却有负不起的重,这就是凡人的世界,世界冰冷而又无穷……”
聂齿突然呐喊着道:“但我不是,我不是凡人,也不是那些苟安自私的仙,我就是我,我就是聂齿,只要苍天敢挡我的道,只要天敢和我作对,我就把天干翻过来,让大家看看它有多蠢、它有多么的丑陋……”
他用一个中指向上指着,仿佛对天充满了轻视与傲慢。
高如意已泄劲了浑身的气力,却已成功渡过天劫。
她已是仙……
有史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或是妖,在渡劫的时候能渡的像她这般有气势,把想要为难她的苍天都已干翻。
天翻了,是真的翻了,不是假的翻了。
没有人见过天翻过来时的样子,但今天却有很多人都已见到。
对于三魔来说,这也是第一次。
能干翻苍天的机会并不多,但这景象只要有一次,就足以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聂齿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远处,与小怪物们争斗的人都已停下,小怪物们都被惊到了,连三魔也变得吃吃的。
如果说刚才它们是顺天而为,那么现在天翻过来,它们便是逆天而为了。
聂齿,他竟然把忤逆自己的天干翻了。
王再兴擦着自己额头上的血汗,吃吃道:“原来翻天掌,是真的可以把天干翻的!”
“翻过来的天是个什么样子?”这不禁有人会好奇的问道。
正常的天,看起来都是中间高四周低,像个半圆一样扣在地上,就像一个扣着的锅,但它却是蓝色的。
可聂齿的这一掌,却已让上天改变了原有的形态。
只见一团黑气过后,天变成了中间低四周高的样子,像一个正着摆放的晚,更像是一个架在火焰上的锅,并且也是黑色。
连混天魔昆蒙都惊叹道:“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能将这口锅正过来呢?”
混地魔千足兽道:“你确定那是口锅?”
混天魔昆蒙道:“你觉得那不是?”
高如意还在聂齿的怀里,软软的望着天,喃喃道:“这就是你被封印着的力量吗?”
聂齿没有回答她,他的目光现在在混地魔千足兽的身上。
混地魔不由得有些胆寒,吃惊道:“这、这是黑龙卷宗上所记载的力量,是黑龙修阴之力。这是被禁止的,你这个人类,竟然敢公然违抗世界公约,你、你今天就该死。”
说道“该死”两个字,它终于找回了往日的气势。
聂齿一跃,轻的仿佛是一只仙鹤,伴着一团黑气,他轻轻的落在父亲聂无双的身旁,道:“帮我守着如意。”
聂无双颤颤的点头,他想问:“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这就是一个天才,出生在一个平凡之家所带来的厄运。
平凡的灵魂,怎么经得起这汹涌波涛的拍打?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了要经受这个世界的排斥。
农民的儿子,你就该去种地,老鼠的儿子,你就该去打洞……
凭什么?嗯?我问你凭什么?
凭什么龙王的儿子就要行云布雨,受万民的供养?凭什么他出身王族,就可以高高在上?
你们这些懦弱的灵魂,又比我强在哪里?高在哪里?
聂齿的降生虽然只是一个错误,但他注定了就要一错到底。
他知道,要对抗天雷风暴,根本用不着那么大的力量,但他却一定要让天翻过来,给世人看看,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恐惧。
他的出生,就是这个世界的厄运,他的出生,就是仙尘的变革……
他当然还是聂无双的儿子,否则他又为何要将自己最心爱的人,交由他来守护?
聂齿已转过身,面向着三魔,冷冷说道:“是你们……”
混世三魔竟然还能表现出镇定的样子。
聂齿的眼神斜射过去,地上有一颗头颅。
他花白的胡须,花白的头发,脸上有血,是他自己的血,活着时,这些血就流淌在他的血管里,但现在,那些血管已经不见了。
聂齿现在可以回忆起,就在刚刚,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混地魔千足兽吃了他的身体,却把他的头甩到了一边,嫌弃的甩到了一边。
千足兽从不吃人类的头的,因为它认为人类的头颅里有寄生虫的。
但它却不知道,它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吃任何人的头,连身体,它也休想砰到一个,就连普通的蜈蚣,也要比它幸福千百倍。
单凭聂齿的那一个眼神,它就已觉得很不幸。
它低头看了看,一只不入流的小蚂蚁在地上奔跑着,它一脚就踩死了它,淡淡的说道:“不入流的垃圾,只有强者才配自由。”
聂齿淡淡的道:“很可惜,你也不是个强者。”
混地魔千足兽道:“是吗?那你可以证明给我看。”
聂齿一伸手,那地上的头颅本距他很远,但却有一团黑气,轻轻的将那头颅捧起,然后放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