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别人怎么说,聂齿都绝不会放弃。
阿碧忽然挡在高如意的面前,对吴宗宝道:“好,既然你想要找一个人来补偿你,那你就选我好了。”
此话一出口,连调息中的聂齿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阿碧紧接着道:“我还是纯洁的,长得也不比她样子丑,虽然年纪比她大了点,可她已是有夫之妇,你……”
她后面已差点哭了出来。
自从三年前一别,她的心似乎就已死了。
她陪着姜红月一起离开了王宫,去找移山老母。移山老母见其聪明伶俐,便也将她纳入门下。
她的进步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也许这本因为她的凡心已死,没了杂念。
她与姜红月回到斧城本没多久,但却已听说聂齿和高如意的婚事。
人生最大的考验莫过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暗恋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有时甚至比死更令人绝望。
可大多数的人却还是选择了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想起聂齿与如意,她的心就如刀割般的疼痛。
被封藏多年的烈酒,往往比刚出炉的更容易醉人。
尘封着的古剑一旦重见天日,就必然要饮更多的血。
埋葬在古墓里的宝物一旦出土,就注定要比原来更值钱。
压抑已久的伤痛一旦爆裂,将是巨大的痛苦……
可她没有哭,因为她要坚持下去,她要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为了他,究竟可以放弃多少。
有些道理本就很浅显,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懂。
聂齿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接受。”
吴宗宝的话似寒风一样的冷。
高如意已蒙了。
阿碧的脸好似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她愕然问道:“为什么?难道我比不上她?她已经嫁过人了,你可要听清楚?”
吴宗宝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当然也知道她是什么人,她现在已不单单是公主的女侍卫,她还是移山老母的好徒弟。
他怎么敢动她?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宁可去玩尸体,也绝不用她。
但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话,更加的伤人。
阿碧已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怎么可爱。因为连cǎi_huā贼都不愿意把她当做目标,她还苦笑着,道:“我会变身术,可以变成她的样子陪你。”
这简直是个可笑的笑话。
连聂无双都险些笑出了声。
吴宗宝道:“我就要她。”
高如意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阿碧却向前迈了一步,道:“你整日cǎi_huā,今天也该叫你被采一次,我今天非叫你答应我不可。”
吴宗宝想是强迫别人强迫惯了,此番被女人主动求偶,反而有些不适。他一时呆住,凝视着自己的刀。
仇千雪就更怪了,这看上去也许并不关他的事,可他脸上那点肉好像都挤到了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我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
是吃醋?嫉妒?恐惧?烦闷?紧张?害羞?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他忽然将长剑一举,举的很匆忙,也很快,但却没有气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手竟然在抖。
不过他很快便又调整过来,指着阿碧厉声道:“你、你这个女人别不识趣,没你的事,快滚到一边呆着去,别逼我杀你……”
当说到“杀你”两个字时,他眼底又闪出了无尽的凶光。
可无论他的目光再怎么凶,他都凶不过一个人,那就是聂齿。
血染的脸,脸却已有点变了形,因为吴宗宝方才那一拳确实太重,以至于他脸部的一些骨骼都已碎裂。
可他的脸上现在却看不出有一点痛苦,与其说那是怒气、杀气,倒不如说是一种绝心。
他站在人群之中,有人觉得很安心,有人却很难安心。
高如意见他又跳下来,既开心又担心,她真想冲上去,斥责他几句,问他为什么还要下来,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了救你有多不容易。
可她没机会开口……
——赢过他一次的人自然会掉以轻心,吴宗宝忽然抽出了弯刀,向前一跃,弯刀闪电般的刺入了一个人的小腹。
这一瞬,来的太快也太急,所有人都没想到,连聂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千钧一发、千钧一发……竟然有人替聂齿挡了一刀。
高如意恨那个人不是自己,恨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替聂齿挨刀,可她也庆幸那个人不是自己,因为那个人一刹那间就已经死了。
吴宗宝的刀太快,似乎已超过了天上的流星。
可大家还都知道,吴宗宝其实没有流星快,因为流星在天上,它很遥远,所以看起来才觉得有些慢。
那个替聂齿挨刀的人才叫快,因为他太普通,也太朴素,所以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也没有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要替聂齿挡刀?挡刀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是谁?”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可大家都知道,普通的士兵绝没有他这样的身手。
挡箭牌、替死鬼也是有价值的,只有拥有很高修养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好的挡箭牌、好的替死鬼,甚至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炮灰。
他的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青布,用来遮掩面部的伤口。
他的右手上没有手指,一根也没有。左臂的铠甲下包裹着黑布,布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