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冗小心翼翼放下酒杯,望着一脸富贵的傅济敏说:“那就是小北的福气啦。”韩冗不敢抬得太高腋窝下的补丁有些扎眼,一副囧囧的低着头。傅济敏伸出一个手指:“给你的都是王府送过来的,我另外给你一个保证,就是你不说漏,我保你全家安然无恙。”傅济敏看着韩冗腰身弯弯步履蹒跚的走下石阶,韩冗,你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就像你的名字。拐角处,韩冗深沉的看着远方。热泪盈眶,落在石阶上像冰块一样炸裂。收起泪水,精湛的眼光像极了躲在暗处的猫。夫人,终于等来了。
秦氏看着傅家送来的嫁妆,笑的眼睛月牙弯弯的。任谁也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奶娘,倒像小北是她天上地下挑来的女儿。一边数着花簪,一边说病着,可也是比马大的骆驼,咱就算是冲喜啦。哎,这个不能留,都给你带去,哎,你咋又藏起来了,这都是王府有标记的,不能没进门就有了不好的名声,拿出来…哎,小娘,你也不说说小北。”“小北,这是要给谁留的呀,我们可戴不了。等你到了王府,你要啥都有,真像傅家人说的那样,那个王爷天寿已近,你还能带回更多的好东西回来呢。”小北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女人,是干嘛么,我是要嫁一个手指都碰到天的人吗?那可不好,万一还没有来得及挣到大钱,岂不是像阿爹说的折了兵什么的。那我得好好的看着他。她就拉着小娘的手,眼睛水汪汪的的说:“小娘,你教我的那些医术是不是也可以给人用的。”秦氏听了,月牙又弯了,哎,这孩子,住惯了牛棚,说起话来都牛。
“小北呀,人跟牛是不一样的。”小北走进后院,数着包谷。花妞啊,你说阿爹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我看见他的腰有血迹的,小娘哭得可伤心啦。我就想挣到多多的钱给阿爹和小娘买一座大房子,这样阿爹就不用偷偷出去挣钱,让人家打。阿爹就是想要我们都好好的,他受多些苦也不说,这些年啥好的都可着我们。你说那个王爷病了,要不人家也不会把我换过去的。阿爹也是拗不过相爷的,人家屋檐下嘛。我懂,都是为了我好。花妞才三个月大,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只是肉肉的舌头暖暖的。躲在暗处的韩冗,擦了擦眼睛,回到屋里,魏小娘拿出药包,沉沉的说:“咱就这样不好吗?小北啥也不知道,这样简单快乐的活着不好吗?夫人那句话如今应是不作数的。”寡仇必寡恩,这句话是夫人七窍流血时看着韩冗狠狠说的。魏小娘清洗好伤口,卸下韩冗的面具,露出一副精致的容貌,给脸上擦些伤药。“我们没有告诉小北真正进王府的意图,小北什么也不懂,即便真做成了王妃,也是以后的事情,她怎能担得起那么重的责任呀。”说到最后失了声。韩冗裹紧伤口,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钱袋。傅子睿不愿嫁的人,是因为庆王爷的病吗?小北,以后你就是傅子睿,你要的就是王爷死后的权利。小北,你是懂事的孩子。
鸢都是一个偏远的王朝,坐落海边。老鸢王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多年前与大周武后签了誓约,远离长安,不称帝君。老鸢王生前嘱咐了孩子们的舅舅覃霈,不可踏足长安城,便将孩子们交给了覃霈,十八岁时接管鸢都。又给了傅相一个婚约,允他辅政,让傅相在孩子十八岁时嫁到王府,终身不离不弃。
当空的太阳喜洋洋的,轿子缓缓的进了王府。王爷病着,自然是不能吹吹打打的。坐在那的小北想着小娘的话,不要吃得太饱,走路不好看;不要弯着腰,王府是不养狗的;不能大声的说话,学会等别人说完;先琢磨王爷的喜好,搞定他!想来想去记得最清楚的是搞定他,可是小北的肚子哗哗啦啦的说着话,难道王府也是常常肚子用说话吗?秦氏可说啦,王府是顿顿有饭吃的,可不象我们还跟牛抢豆脯吃。这坐了大半天啦,也没人叫声,难不成都和我一样,都是用肚子说话的吗?小北悄悄的翘起一端盖头,没人呢。又故意的磨磨蹭蹭弄出点声音,没人理。算了,晃晃盖头可以自己掉下来的吧。使劲摇摇,盖头真的掉了,眼前的桌子上简单摆了几样食糕,红烛照的屋子里暖暖的。吃点吧,每样少吃点是看不出来的。算计着时辰,小北一点点嗑着糕点边,使每一块糕点都瘦了些。突然,远处有个声音缓缓的送过来“:傅子睿,你家很穷吗?没有给你吃饱吗?你这身板怎么看着也不像十七的样子嘛,是平时饿的吗?你的小像好像和你本人也是不大一样哦,你是毁容了吗?哦,对了,说你是贤良淑德呢,咋这幅模样就嫁人了。”小北一口碎末没咽好,喷了这个声音渐近的人身上。声音贴着小北的头,近的有股子花香。男生仔细的看着小北,眼睛里渐渐的露出笑意,“我想着,就冲你这样,这婚约是可以解除的。”这声音真好听,小北收起了花痴,急急的摇着头咽下碎末:“不行,我还没有见过王爷呢,我还没给他看病呢,我可不想人没见到就退货。”小北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发声处。真好看!这是男孩吗?皮肤润润的,真像我的花妞舌头。哦,人家刚刚弯着腰呀,这好看的人,咋那么高呀。“我是傅子睿,你也可以叫我小北,你是谁呀?”“哦,你没见过我吗?”男人挤了一下眉,这个不是傅子睿。“你说你会看病,是真的吗?”“对呀,我的花妞病了的时候,吃了我配的药,就活蹦乱跳的。你可不像有病的样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