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烟并未否认同司徒涵的联系,反倒是有些嘲讽地盯着何绵儿道:
“昔日我一番周折,好不容易是天时地利人和之际,明明大好的机会可以光复前朝,那司徒涵却是退却了”
说到此处,白玉烟笑眯眯地盯着何绵儿问道:“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此话一出,何绵儿神色一沉。
此事自是她心底的疑点,那时司徒涵之所以退却,众人全然是以为何绵儿施展了什么高明的说功亦或者是威胁。
只有何绵儿自己知晓,这一切,均是同她脖颈处的那一块玉佩有关。
此事关系重大,她就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均是不敢提起。
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就算她不去探寻,这个秘密怕也是会慢慢浮现出来。
一个可怕的秘密,也许会毁掉她现拥有的一切幸福。一个让她想起,便会害怕的秘密。
不过眼下在白玉烟面前,她却是不愿漏了怯,只强装镇定道:“我怕,你也并不知道。”
这话便是在激白玉烟了。
那白玉烟随即是一噎,却是不愿说出来,只道:“眼下却也不能告诉你,实在是可惜。不过,我只怕你知晓之后,会受不住。”
何绵儿却是站起了身,走到了白玉烟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冷声道:“什么原因,我并不在意。眼下,我只有一件事问你。”
白玉烟并不退怯,甚至是毫无畏惧之色,反倒是轻松自在地问道:“什么?我愿不愿意回答还不一定呢。”
何绵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新皇的死,同你有关系吗?”说罢,便是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白玉烟的回应。
对于新皇的死因,她之前是从未怀疑过,但自从得知了这白玉烟假冒皇后,并且擅长用毒后,这个怀疑就在她心中慢慢升起。
新皇的死,没有征兆,看似合情合理,却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明明他如此年轻,却是死得如此仓促。但新皇尸身已经被毁,就是想要探究,眼下却也是没有办法。
那白玉烟神色之间,掠过一丝慌乱,随即是勉强笑道:“自是没有,是那新皇是一个短命鬼”
白玉烟的话刚刚说到此处,却是被何绵儿一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最好没有。”何绵儿伸手紧紧地掐着那白玉烟的脖子道。“本宫会派人仔细搜查你住的地方,若是让我探得蛛丝马迹”
何绵儿说到此处,是停顿了。
“你当如此?”那白玉烟是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道。
何绵儿松开了掐着她的手,便听得身后那白玉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白玉烟问自己当如此。
当如何?若是真的能寻到一点证据能证明新皇的死确实同这白玉烟脱不了干系
“凌迟。”何绵儿只搁下这句话后,便转头离开了牢房。
光是白玉烟害死商蓉这一条,早就难逃一死,但听到凌迟二字,她还是难免是忍不住身子一抖。
“喂,你也别得意,我白玉烟若是惨死,往后你何绵儿只会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
何绵儿刚刚走到了监狱的门口,便听得那身后的白玉烟是歇斯底里地高喊道。
候在外头的牢头听到此处,是气得眼睛都瞪起来了,怒道:“殿下稍安勿躁,这贱人如此诅咒殿下,待我前去好好收拾她一顿。”
说到此处,是拿起手中的皮鞭便欲入内。
被何绵儿一把拦住了,“不必了,将人看好就是。”何绵儿摇摇头,便是转身出了监狱大门。
沈季便跟在何绵儿后头,看着何绵儿只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问道:“眼下殿下准备去哪里?”
何绵儿却好似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搭话。
沈季见状,是顿了顿,又问了一句道:“殿下”
何绵儿这才是反应了过来,只面色平静道:“前去宫中,召白扶疏入宫。”
沈季这才是领了命,吩咐众人前去召见人。
他眼观何绵儿似乎心事重重,心神不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殿下可是为立幼帝的事情心烦?”
何绵儿摇摇头,不欲再说。沈季见状,也不好再问。
何绵儿一路均是不知神游何处,待到马车快要到了宫门口之际,沈季忽然是听得那身侧的何绵儿问道:“若是有一日,我被天下众人唾弃,受万夫所指,沈先生当如何?”
沈季一愣,不知何绵儿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来,随即是拱手道:“沈季这条命全然是殿下所救,有沈季一日的活头,便会一直站在殿下身侧。”
这番表明心意的话说出来,沈季倒是脸色不免是一红。
何绵儿却是只微微一点头,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宽慰沈季道:“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
沈季没有再说话,他努力地站在了她身侧,却是觉得,还是看不透,她究竟在愁什么。
那白玉烟的话,好似一个恶毒的诅咒,终究是在何绵儿的心下扎下了什么。
那白扶疏召进宫来,何绵儿将派他前去勘察白玉烟住过的坤宁宫。
“劳烦白公子,所有药品,细细看过。”何绵儿召白扶疏入内道。白家既是历代行医,相信白扶疏还是有几把刷子在的。
“定当遵命。”那白扶疏只淡淡地道。
“若是有什么能令人消瘦且慢慢丧失生机的药,记得一定要禀告我。”何绵儿接着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那白扶疏却是在听到此话后,抬头看了何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