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心头只觉颇为奇怪,转眼一想,却也明白过来。
司徒涵并非是偶尔出现在此地,也并不是为了解救风闲川而出现在此地,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在此地,那些黑衣人,大抵均是听他的命令。
所以才会有昨夜那些黑衣人在听到曲子后,立马撤退离开。
却原来,那时大抵就是司徒涵在下了令。
风闲川大概也是知晓了这点,才会阻止众人继续查探下去。昨夜,大概就是前去跟司徒涵对峙去了。
何绵儿一时心下不知这司徒涵是决心作甚,究竟是会直接带着黑衣人离开,还是会稍后再卷土重来。
“这修罗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何绵儿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许云卿只开口道,“修罗门诡异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善恶标准不明,什么时候创立,目的是什么的,都无人知道。”
“只我师父年轻时同他们打过交道,谈及过修罗门主黑衣鹰面,我才能认出那司徒涵。”
许云卿接着补充道。
这也就是他为何会千叮嘱万叮嘱,叫何绵儿切记提防司徒涵的原因之一。
何绵儿心头对于这修罗门充满了好奇,当下将沈季的发现同许云卿讲述一番。
许云卿这时才知晓,却原来自己误会了何绵儿。
当下道:“既是如此,那修罗门没有达成目的,难保不会回来。但既然朝廷已经注意到了此地,他们行事应该会低调一些。”
顿了顿,随即道:“今日,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说罢,是拱手行礼,态度极为恳切。
何绵儿方欲说些什么,接着便听得那许云卿道:“既是修罗门插手进来了,接下来的跨省巡逻,我必须跟着你。”
“不要。”何绵儿拒绝道。
“现下太过危险,要不你就让我贴身跟随,要不我就立马回朝,联系各位大臣,入宫弹劾你,逼得皇帝召你回京。两条路,你自己来选。”
许云卿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是让何绵儿忍不住心下一寒。
“你!”何绵儿一时被气得无话可说。
她既是得了新皇的圣旨出京,代替皇帝出巡,终究是希望能为天下百姓做件好事,若是被逼着召了回去,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下是攥紧拳头,强平心下的怒气,道:“随你。”
心下暗暗思忖着,终有一日,她要不受许云卿的半点威胁。
两人一日无话,待到翌日,京中果然是派来人负责此事,不仅是派来了朝中之人,更是临时抽调一位副职担任着赵河县的知县大人。
何绵儿眼看着各位乡亲皆是修建桥梁,修缮坟墓,是如火如荼,当下颇为欣慰。
毕竟,朝中来人说了,户部已是拨下来捐款的银子。
沈季更是联系公主府的人,答应在此地修建一座学堂,供底层寒门子弟读书所用。
何绵儿一行人悄悄离开了这赵河县,朝南逝去。此行的下一个目的地,正是那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称的豫中大地。
此地人口众多,耕地肥沃,故而也算是丰衣足食。
待得日暮时分,终于是到达了此地最大的一座城市,也就是所谓的十三朝古都——洛阳。
洛阳花卉,冠绝天下,正所谓洛阳三月花如锦,多少功夫织得成。
“殿下可知,这洛阳城内,什么最是出名?”风闲川已然是悠悠地扇着扇子,显然是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
何绵儿便配合着他摇头道:“不知,还请风公子细讲。”
这番模样,果然是取悦到了风闲川。他当下是兴奋道:
“这洛阳可是个好地方,这所谓洛阳有八大景,这八大景便是: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洛浦秋风、天津晓月、平泉朝游、邙山晚眺、铜驼暮雨。”
风闲川是一口气不停地说下了这八大景,未免是有些自得了。
洛阳贵为前朝古都,此地自是昌盛了几百年,有如此多的美景,倒也不足为奇。
何绵儿心下微微点头道:“风公子好学识,我只闻这洛阳有个白马寺,是天下第一古刹,若是能得见,倒也不枉此行了。”
那风闲川略微嫌弃道:“那白马寺均是一群光头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一旁的沈季突然开口道:“风公子方才所说,那金谷春晴,可是书中所记载的那个金谷园?”
风闲川哪里看的过什么书,更勿论是看到什么金谷园,这洛阳八大景,也是他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
但眼下这沈季既是如此问了,他便不能装作不知道,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是了。”
沈季只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随即是让那车夫停了下来,几人下车,漫步在那洛阳的街头。
一旁的许云卿募地开口道:“这金谷园是晋朝时候的事了,传说早已破败荒废,不知风公子是如何能看到什么金谷春晴?”
此话一出,风闲川只觉大囧,一时羞愧不已,正思忖着怎么反击。
便听得一旁有一个恰巧路过的富家公子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这晋朝的金谷园是落败了,但这大萧国的金谷园,却早已建了起来。”
风闲川方欲再问,那人却是笑而不语,走开了。
沈季皱着眉头道:“这晋朝的金谷园,是石崇所建。传说那石崇在金谷园中挥霍无度,过着极其糜烂的生活。不知本朝,是何等富商,能建得起这金谷园。”
许云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