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卿奉新皇命令,秘密前去黔中负责开采押送新挖掘出来的黄金矿石。
此事事关重大,朝中众人,也只他同新皇二人心知肚明,新皇镇守京中,他则是前去黔中的最好人选。
留何绵儿一人在京,他心下却是不怕的。何绵儿贴身有瑛子守护,她现在又是大萧国的长公主,除了新皇,怕是没人敢动她一根汗毛。
此时也是半夜时分,许云卿正眼看着一笔金矿石趁着月色,由着那许家军押送往其他地方。
猛得是忆起了那晚,大雨滂沱,他半夜时分,提着大刀,前去那十里长亭,看到了已是被人团团围住的新皇。
他本是想要袖手旁观,任由那些黑衣人杀死这新皇便是了。他自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刀不血刃,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他看着那时的四皇子,一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亭子的角落,也不过几个瞬间,怕是就要身首异处了。
犹豫片刻,忆起那宫中的三皇子,一副荒淫过渡的可恶面容,转眼脑海中忆起何绵儿那一脸的恐惧,眼神中的绝望。
罢了罢了,这人若是死了,她怕是一生都不会快活。
终于,许云卿是眼皮微动,刀光一闪,外面雨下得更大了,雨幕之下,那群人却早已是死的死,逃的逃。
他清楚地记着,自己对那浑身衣衫湿透的四皇子道:“既是她想要留你,我就救你一命,但你要答应我,日后不许觊觎她半分。”
四皇子没有拒绝,只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至此,他同四皇子达成了协议,他辅佐四皇子登上皇位,四皇子不再同何绵儿纠缠。
许云卿正陷入了回忆之中,只见一人快马前来禀告。
何绵儿一人独自在京中,他派了亲信随时监视她的动向,一有不测,便快马加鞭,前来通报他。
此刻看到那京中前来报信的人,许云卿便觉事情不妙,当下是翻身上马,马蹄四飞,前去迎接那人。
厉声问道:“可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
那前来报信之人却是连马都没有下,一口气都不停顿地道:“启禀将军,据可靠消息,蒙古王阿速吉前来朝拜,求娶长公主。迎亲的队伍,将于明日辰时出发。”
许云卿顿时眉毛竖立,细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经过如何,悉数讲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那人便将这京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讲与许云卿听,“启禀将军,那阿速吉与两日前来到京中,献上一批战马。条件却是要求娶一位美丽的新娘。”
许云卿只认真听着,示意道:“继续。”
那报信之人接着道:“那皇后娘娘却是称,必须得宗族公主才能配得上阿速吉的身份。京中众人一时是议论纷纷,称长公主是最好人选。况且,众人还说”
那人说到此处,突然是反应过来,立马是结结巴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众人说什么?”那许云卿话语冷漠,话语中却是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不许隐瞒,恕你无罪。”
许云卿的一番话,让那报信之人心下安定不少,他心知将军不是那暴虐之人,只是,这话实在是难听得很。
不过,他偷偷看向许云卿,只见自家将军正一脸铁青等着他说下去,当下是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磕磕绊绊地道:“众人只说说那小公子是长公主同阿速吉所生。”
“荒谬!”那许云卿厉声怒斥道,吓得身下的马是长嘶一声。
只听得那人接着道:“今日上午,那阿速吉却是入了宫,从皇宫出来时,手中已是拿到了一份圣旨,只道是求娶公主的圣旨,将与明日辰时出发。小的一听,立马是不敢有丝毫犹豫,快马加鞭,前来报告将军。”
许云卿一时沉默了,众人皆知,适龄的公主也只何绵儿一人。
只是,他转眼想到那新皇,新皇对何绵儿的心意,他再清楚不过。又如何能同意何绵儿远嫁蒙古?
难不成,竟是爱而不得,生了怨恨?
当下许云卿又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劲,依他对新皇的理解,新皇并非这等见利忘义之人。
“事情可是属实?”那许云卿皱眉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那京中众人皆是见到皇宫的人出来大肆采购结婚陪嫁品,只道是要给公主和亲陪嫁用的。”
那人说出了自己的见闻,接着道:“就连那阿速吉王带来的使者,也是在采购路途携带的干粮,只道明日辰时,从京中出发。”
许云卿听到此处,问道:“何以阿速吉出发如此之急?”毕竟历来蒙古王前来觐见,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走的,这次阿速吉待得时日如此短暂,实在是有些说不过来。
“属下不知。”那人低头道,只待抬头,却是见那身侧之人已是快马加鞭,宛若闪电般蹿了出去,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许云卿却是在刚刚心中猛地是反应过来,那阿速吉如此着急着离开,必定是已经得逞了,求了圣旨要去娶何绵儿。为了躲避自己,这才着急着想要回蒙古境内。
想到两年之前,同何绵儿生别离而两年不得相见的事情,他便觉胸口一痛,立马是快马挥鞭,往那京中赶去。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官道上是漆黑一片,只依稀能看到一条黑暗的路,前方路途邈远,路旁树影婆娑,看着有几分骇人。
许云卿赶马不停,夜色茫茫,只他一人孤独赶路。直从漫天漆黑,一直到隐隐能听到几声鸡叫,再到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