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彩凤看来,未婚男女共处一室,自是免不了让人说闲话。
但瑛子是个自幼习武,同男生混在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些男女小节全然不在意。
何绵儿心中以救人为上,这些所谓的小节,也是从不放心上。当下是对着那彩凤道:“叫人去将沈公子抬到室内的睡塌上。”
那睡塌靠窗,离她的床是距离最远。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帘子隔着,又额外给瑛子准备了一个小床,放在了西头。
就这样,那沈季靠窗,在东头,瑛子靠门,在西头,何绵儿则是在北边,几个人只能闻其声,不见其人。
直到那晚睡前,沈季依旧是昏迷不醒,众人虽则心中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何绵儿也是第一次在这公主府中入睡,心下多了几分陌生,虽则身体疲惫,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大一会的功夫,她却是已然听到了瑛子的鼾声。心下却是羡慕此人这么快便入睡,但她自己,却是被这鼾声,打扰得更是睡不着。
不知是过了多久,突然是听到窗户吱呀一声,自是有人进来了。
那靠着窗户的沈季是闷声一哼。这声音不算大,却是在午夜间显得极为清楚。
加之何绵儿本就没有睡着,立马是起身查看。
她刚刚起身,却是担心来人是个武艺高强的歹人,看了看身侧,却是空无一物,无奈之下,只得将枕着的绣花枕头拿上,指望着它能顶点用。
何绵儿一眼便看出那人是从窗户进来的,看身影却是有些熟悉。不待她思考,那人却是已经看到了她。
沈季刚刚醒来,对于眼前的一切尚且是没有搞清楚。
但午夜时分,黑灯瞎火的室内,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物,自是惊慌不已。跌跌撞撞往室内跑去,却是因着身子有伤,刚刚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
何绵儿见状,不顾危险,立马是上前想要搀扶那沈季。
却是听到那窗户旁边的人愤怒地喊了一声:“何绵儿!”话说着,便抽出了腰间的刀,意图朝那沈季砍去。
何绵儿自是听出了此人是那许云卿,看他的样子,自是误会了。
但许云卿的刀早已是出鞘,那沈季是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眼看着许云卿便要将一个无辜的人斩于刀下,何绵儿却是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何绵儿不甘心自己辛苦救活的沈季要被许云卿杀死。当下是直接扑倒在地,用自己的后背袒护住那沈季。
沈季已是伤痕累累,怕是接不住许云卿这一刀。
许云卿瞳孔大震,没有想到,何绵儿竟是为了这个男人,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护着他。只是,此刻刀已出鞘,砍了下去,他一时手不住,眼看着这刀便要砍在了何绵儿背上。
却只见一剑从下拦截,电光火石,两利器是撞的直溅火花。
许云卿的这一刀,终于是被拦截住了。只听得旁边那人道:“师兄?”
灯终于是点了起来,屋内的几人却是面面相觑。那沈季已是被瑛子手脚麻利地给扶了起来。
“师兄,你这是作甚?害得我还以为来了刺客,要刺杀沈季。”瑛子有些奇怪地埋怨道。
那许云卿是铁青着一张脸,只瞪着何绵儿,却是默不作声。
何绵儿无奈,对着那瑛子道:“你先出去,看看沈先生有没有受伤。我同你师兄,有些话说。”
瑛子还是有些不理解,刚刚师兄那一刀实在是用力过甚,她虽然勉强是接了那一刀,但手臂却是被震得直发抖。
终于是拿不住手中的剑,将那剑跌落在地。
许云卿只看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你点曲池和上廉两个穴位,拿热水泡一会就好了。”
瑛子点点头,尚且是嘴上不饶人,嘟囔道:“师兄,你也是奇怪,半夜不睡觉,把我都吵醒了。还使那么大的劲。“
不过,她一贯最是惧怕许云卿,也不敢多说。
只是她这番话,却是让在场众人皆是有些尴尬。瑛子最是不通人情世故,但沈季却是个聪慧的,自是看出了在场这两人的脸色不对,当下是轻声道:“劳烦姑娘带我出去。”
瑛子点点头,却是又转身道:“待我拿自己的被子出去,这被子软得很,实在是舒服。”接着,便一手拿着被子,一手扶着沈季出去了。
室内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何绵儿同许云卿却皆是默不作声。
“你来作甚?”何绵儿终于是打破了平静,一脸冷淡地对着许云卿道。她心中兀自气恼许云卿刚刚不管不顾要砍向那沈季。
却原来,许云卿这几日是出京办事,这日好不容易车马兼程,回了京师,待前去何府寻找何绵儿,偌大的闺房,却是空无一人。
他询问了手下才得知,何绵儿竟是搬到了公主府。
他兴致勃勃地前来找她,却是在她房内发现了一个男人。刚刚趁着夜色,许云卿自是看出了那人容貌非凡,
想到自己头上被戴了如此大的一个绿帽,一时之间,妒意充斥着整个胸膛,驱使着他抽出刀来,意图将那人一刀砍死。
只是,瑛子的出现就让他意识到,他似乎误解了什么。
看何绵儿脸色不善,许云卿却是心知她最是吃软不吃硬,当下是委委屈屈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此话一出,何绵儿一惊,抬头看去,许云卿虽则衣衫整洁,但脸上还是难以抑制的倦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