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探出脑袋,唤来苏和臣仔细吩咐道:“你……”
苏和臣大喜,急忙跑去给康熙汇报了。
站在覆仁斋的后雨沿下面,朱慈炯找到了那一块石板。
这是一块叫做钱眼的覆沟石,也就是下水道井盖。
因为某些德粉的缘故,世人都以为青岛排水厉害,却是不知道紫禁城更加牛批!
青岛不涝的地方,只有老市区,而老市区……海拔落差大的吓人,又三面环海,若是洪涝才是奇了。
紫禁城——600年来不曾发生过洪涝。
它所依仗的,就是完善的排水系统。
朱慈炯站在做成了铜钱形状的钱眼石上,感受着脚下覆沟石正在轻微的摇晃着,嘴角露出了笑意。
脚下,一块刚刚能够让朱慈炯躺上去的木板,木板上,放着两个能够绑在手上的短桨,脚上穿戴的蛙片,一截掏空了内心的竹竿,几十个玻璃瓶……
再次检查一下装备,朱慈炯带上了厚实的口罩。
他手持一根铁签,将每个炉子上的锡盖,都给戳破了洞,淡黄的烟雾弥漫开来,空气中的硫磺味,更加浓郁了。
还不待做完,朱慈炯就觉得有些恶心想吐,他急忙加快了速度,迅速将百十个个炉子都给捯饬了一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见了康麻子,祝你好运!”
院子里,怪味越来越浓,朱慈炯一脚跺在钱眼石上。
被稀硫酸腐蚀的铁棍,猛然遭受了大力,再也无法支撑这一块石板了。
“轰隆!”
钱眼石掉落在了下水道内,淤泥减缓了下落的速度,使得声音很轻。
脚下,是一个足以容纳一人蹲下行走的通道。
朱慈炯跳进通道内,将木板拖了进去,再次看了一眼院子里,发现并没有遗漏了东西。
通道内很是漆黑,时不时的有从沿途钱眼石洞口照射下来的夕阳,充当了朱慈炯的引路灯塔。
朱慈炯将牵引木板的绳索套在肩膀上,匍匐在地,朝前爬去。
转过了一道弯,他停下脚步,小心的将几个密封的玻璃瓶,挂在了半空。
这里面是他费尽心机搜集的“宝贝”!
……
康熙放下了奏折,叹息一声。
朱慈炯被关在养心殿内,已经整整十天时间了。
面前的奏折,他一点都不想看,但凡是有了军国大事,必然是鳌拜批改之后,才给他送来用印!
而留给他自作主见的,永远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
“狗奴才!”
康熙啐骂一声,脸上的麻子,越发的显眼了。
“万岁爷,苏和臣求见。”
噶布喇小心翼翼道。
他的女儿虽然贵为皇后,但是,满清这种奴隶制的社会下,一切权利都是围绕最雄壮的那一个头领的。
赫舍里氏母仪天下,只可惜孝庄身体依旧康健,他女儿无出头之日啊!
“苏和臣?”听到老丈人的话语,康熙满脸兴奋:“快让他进来,可是朱慈炯那家伙将东西做出来了?”
康熙苦鳌拜久矣!
只要朱慈炯能将鳌拜弄成了傻子,他么他可就一箭双雕——不但搬开了鳌拜,更是铲除了对他威胁最大的朱明皇室。
苏和臣进得殿来,三跪九叩,口呼万岁之后,禀报道:“万岁爷,那朱慈炯声言,陛下可以邀请鳌拜入养心殿了,他说他会藏在西厢房……”
“院子里的碳炉只会让人头晕,并不足让人生病,唯有西厢房才是杀招,他特意让我转告万岁爷,万万不可进入西厢房……”
“到时候,他会藏在西厢房内不出来,陛下假意发怒,如此,鳌拜为了展现自己的威武,必然会亲自去西厢房捉拿朱慈炯的,到时候,万岁爷让人从外间锁死了房门,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鳌拜必然被毒得痴呆……”
噶布喇眉头紧皱:“你可确定西厢房有毒,庭院内无事?”
朱慈炯可是前明之后,怎么可能真心给康熙卖命呢?
要知道鳌拜身死之日,就会是朱慈炯的凌迟之时啊!
噶布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噶布喇位高权重,但是,苏和臣也有自己的骄傲,当即不卑不亢道:
“内大臣不知,我用两个小火者的命,证明了这一点,而朱慈炯和另外一个火者出入庭院之内,却是宛若无物,呆久了也只是眼睛红肿罢了!”
“更何况,朱慈炯已经在养心殿呆了十天之久……”
“此事,是下官亲眼所见,噶大人若是不信,只管派人询问便是!”
噶布喇的权位虽高,苏和臣可不怕他,他姓呐殷富察,这可是满洲八大姓。
更何况他头上的顶子,乃是蓝翎的!
——蓝翎的,更放心……
噶布喇还待再说,康熙却制止住了他。
“去唤鳌拜前来,就言朱慈炯招了一个前明旧党,朕要与鳌拜亲自会审!”
一边的宦者正要应喳,却听到康熙继续道:“内大臣,你亲自去。苏和臣,带着你的那一个领,监视整个乾清宫,但有无故走动者,格杀勿论!”
康熙苦鳌拜久矣,这个时候哪里还忍得住!
况且夜长梦多,这些时日,他让苏和臣亲自守着养心殿,才能保证鳌拜没有收到了消息,但是,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向鳌拜告状呢!
……
鳌拜苦思十日,依旧想不明白朱慈炯当日的那个眼神,以至于就连批改军务大事,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忽闻康熙召见,还是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