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步惠的脑子里全是怎样加速建造女王之眼,听到高潘被毒死和高翡被休弃的消息并没有太大触动,因为这些和她无关。
她心无旁骛,只想着快速将女王之眼建好。因为有第一次积攒下的经验,工程进度快不少。
她竟然在三个月的时间将女王之眼完全建好。中间的风车缓缓转动,带动着金丝楠木的踏板缓缓转动,发出木制机械特有的咯哒咯哒声,甚是悦耳。
女王之眼的周边用白石铺就半圆的广场,白石上刻着雨林异兽图,每一块白石上都有画着完整的异兽故事,让人流连忘返。广场上还有摆成星期射状的花坛,里面摆着盛开的各色鲜花。广场周边是修剪得很奇异的绿植。
从远处看女王之眼,感觉这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能够造出来的巨大建筑。
在女王生日那天,女王和王夫颜玉容执手共同蹬上女王之眼。
女王在广场上大设宴席邀请所有甲雅城的子民参加她的生日宴,这场盛大的宴会举行了三天三夜。
女王赏赐了总设计师薛步惠一套甲雅城的巨大宅院和万金,并允许她的孩子赋名甲雅,不论她是否嫁给甲雅城的贵族,只要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都可以赋名甲雅。
在宴会的最后,女王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她已经怀上了幺女,而颜玉容就是幺女之父。
颜玉容实现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薛步惠觉得宴会太过无趣,这三天兴致缺缺,无论白玛炽林怎么逗她,她都懒洋洋的。
她就像产后抑郁一般,那么多的赏赐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女王之眼好像倾尽了她的精力一般,令她虚脱。
薛步惠将父母接到女王所赐的大宅子之后,决定带着她的画具,坐上马车,带上白玛炽林去旅行。
她还没走出甲雅城就被一群骑马的灰袍人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灰炮人下巴,撩下斗篷,露出让女人都嫉妒的脸。
“圣祖有请薛步惠小姐前往圣殿朝拜。”灰炮人的声音极其好听,像林间黄莺鸟一般。
薛步惠撩开帘子,说:“圣殿离这里至少三千里,那么远。而且,我怎么能确定你们是圣殿使者。”
灰袍人说:“你没办法拒绝,这个叛神者护不住你。”
薛步惠看了一眼赶马车的白玛炽林,说:“我不跟你们走,你们会怎么样?”
灰炮人说:“那我们只能带你的人头回去了。”
薛步惠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他可以用这种愉快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
零说:“你跟他们走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薛步惠对零非常信任,听她的建议绝对不会错,干咳了两声说:“我的人头比较依恋我的身体,我跟你们走。”
就这样,在灰袍人“护送”之下,前往圣殿。
薛步惠问零:“圣祖那样的传说为什么要见我啊,难不成他想让我为他也一座造女王之眼吗?”
零说:“你想多了。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你?我听不懂。”薛步惠说,“你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就算与我最亲近的白玛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圣祖怎么会知道我有你的存在,难道说……”
“把你的想法大胆地说出来。”
“难道说圣祖和我一样也是宿主?”
零笑了笑说:“你还挺聪明,猜得**不离十。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这么你们不是朋友,是敌人啊。我的天,圣祖啊,跺跺脚整个世界都要抖三抖,真正站在权利之巅的人。甲雅女王在他眼里,估计连圣女都不如。零,我一点都不想和这样的人为敌。”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发生的。”零居然说起了风凉话。
薛步惠觉得此时此刻的零没有任何信用度,马车每往前一步,她都觉得离死亡近了一步。灰炮人就像押送亡魂的死神。
拜托,她还很年轻,风力动力器还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零见薛步惠的情绪太过紧张,决定和她说点轻松的。
“你想知道之前的烧掉女王之眼的真正主谋是谁吗?”
薛步惠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就是高翡主使的啊,女王不是处死了高潘,休了高翡吗。这事情应该没有异义。”
零说:“你看事情太过表面。我看整个甲雅城只有巴布警探是明白人。”
“怎么说?”
“巴布警探有一次酒后和朋友说,这辈子只办砸了两件案子,这两件案子都有真凶,并且都有明确的怀疑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变成悬案。当别人问他是什么案子的时候,他闭口不言。怎么都不肯说。”
“他说的其中一个案子是指高治被杀案吧。另一个难道说女王之眼工人被屠案?”
“是的。女王的生日宴结束之后,巴布警探去找了颜玉容,将他猜测说了出来。颜玉容默认了,而巴布警探为了甲雅城的安稳,选择将这件事情吞进肚子里。”
在高潘被女王处死之后,巴布警探感觉浑身不自在,分明高潘已经认罪了,可他还是有种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的感觉。
他继续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情。他从一些赌徒的口中撬出了忧是真实存在的讯息,只是他的消失和他出现时一样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同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杀手组织银狐也和赌徒忧一起消失了,仿佛从未来过甲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