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很是愉悦,回答道:“是啊,我在这金贝里待了好多好多年了,成天就干点算账付钱的事情,真是太磨人了。老祖差点都忘记老祖我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要不是小姑娘你一早在那叨咕叨咕让我给你修个牢房,我一烦,难得地上了点火。哪来这会儿的精神头啊。”
话锋一转,他说道:“这老杂毛鸡也挺可怜。死都死了,生生被心魔魇住了。居然用了这逆天的法子硬撑着等到了今天。”
王动刚想问:“什么法子。”
老祖说道:“别墨迹了,越等他越疯地厉害。就给他个痛快吧。你去把这地里的棺材都给他刨出来,刨地越乱越好。然后把那个好看的小伙子带来的棺材也都给他抖搂出来,最好给他搅一搅,让那些骨头全都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王动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不确定,这样一来老妖怪还不当场生吞活剥了他们。
老祖觉察出来了,耐着性子解释:“他们这些蛮子一会儿能火葬,翻乱了不算缺德。只是让老杂毛鸡心里的欲念膨到最大,然后给他戳破了而已。”
停了停,又说:“你道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能安几分好心。他想是夺舍也是夺那个好看的小伙子的舍,那个小孩子只是用来牵制你们的。你想他一旦夺舍成功了,接下来可不就得把他那记挂的依扎嫫弄活了,你瞅瞅这水底下,除了你还有女的不。”
王动连呼惊险,可不咋的!不管那依扎嫫是老妖怪的情人还是女儿,老妖怪能不希望她是大美人儿?好险好险。就知道事情到最后,总与她的美貌脱不了干系。哎,累心。
然后王动就听见老祖哑着嗓子喊道:“喂你,别装聋,喊你呢,小伙子,住狸元的那个,你赶快让你家主人在我家小姑娘翻坟地的时候念《招魂经》。然后起个火把这些尸骨都烧了。”
豆豆不情不愿地打了招呼:“大人好,早该和您打招呼,礼数不周,还请谅解。只是这青年人不是我的主人,但我会告之他的。”
王动一边在整个空间里缓缓游动,一边听他们讲话,就等着老祖一声令下就打算翻地三尺。
而开始那个声音却暂时安静下来,仿佛失踪了似的。
王动忽然觉得不对劲,老妖怪呢?
王动问老祖:“老妖怪怎么才能留着这条魂儿的呢,或者说精魄碎片?那个异大陆来的小貉子说他们那管这个叫精魄碎片。”
老祖有些低落:“那时候,我们与神明的联系可比现在紧密多了。那时候流传有一个假的永生的法子。只能大仙儿用。总之老杂毛鸡十有**是用了那个法子。他撑了这么多年等的这几个,不知道是谁。等待会儿这股欲念消了,他也就灰飞烟灭了。”
大概是物伤其类,老祖说完后就没再说下去了。
王动也没工夫想这个了。
因为她发现周围的水温明显升高了。这一点升温也许对人族和其他恒温动物来说不算什么,对王动来说,却是有点要命。她加速了游动,急促问老祖:“老祖,要不先找到老妖怪附身的物件,再翻尸骨?”
老祖也发现了异常,想了一下,急道:“不好,老杂毛鸡怕是要祭地底的地龙,他这时候祭,祭品只能是你们仨?你快去残垣的台阶上找,是不是有个祭坛,看看祭坛上是不是有什么镜子,玉玦,铃铛的,他多半栖身在这些能维持灵气的法器里……”
王动急忙祭台上边边角角都找过了,就只有这半片看着打磨过的东西。
老祖让王动先拿着。
这时,乌丸也醒了半天了,听着插了句嘴:“他不会的,法器里的精魄碎片短时间内因为法器的法力和灵气,会保存的很好,但超过十年,就会反被法器吸收。他肯定是附在这些石块啊寻常的东西上,不容易被发现。”
老祖“哼”一声,傲然道:“你当我们这些老祖们不讲体面的吗?什么石块配我们附上?法器十年后反噬,那都是普通的魂魄,要是我们这样的魂魄,普通的族里什么法器能吞得下?”
乌丸不吱声了,这他可不懂,他又没附过。
老祖停了一秒说:“行了,翻吧,小伙子你就开始念《招魂经》吧,我已经传给你那个狸元了。照着读。你识字吧?”
乌丸看了眼豆豆投射到他脑海里的这部经,惋惜道:“不识他们的字。”
王动看他们磨磨唧唧,一甩尾巴,叫道:“哎我先去翻地了,再等我的皮都要烫熟了。”
乌丸这才看见王动的战斗力。
她的原身,腹围粗大,足有成年壮牛的腹围那样,尾巴也是天生神力。再加上发了狂性,把地里翻得七零八落的,遇到什么都先卷起来扔了再说。
一眨眼,整个水下旧城像她折腾地,像被犁过一道的新地似的,一垄一垄的新泥翻露着。族墓里的棺木被打成碎片,骨骸到处飞散。
王动越翻越心慌,老妖怪这都没出来。这是憋什么大招呢。
大王昕把棺木一眨眼全吐了出来。
王动惊讶地看见地上的棺木越来越多。不由有点眼热。撒着娇对金贝的老祖说了句:“老祖你看,人家一小狸元能放这么多东西呢,老祖要不咱也整一回,把天池边上那个小野山吃下去?”
老祖沉声道:“快把他喜欢的那几个骸骨给砸烂了,再迟怕来不及了。”
王动刚一抬尾巴,一道金色光线刺破了黑暗,横贯了整个残迹的地面。一道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