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嗣这边被箭矢射倒了几个,李宗嗣确头也不回。生死存亡在此一战,谁也顾不得了。
早有几十个悍勇的贼寇家丁骑着马,向众人冲来。他们都是三大家族的家生子,最为悍勇,李宗嗣最先与之交锋。长长的马槊噗呲挑住一人,马槊猛的弯曲。李宗嗣顺势一压,马槊腾的绷直。那贼寇被高高的挑起,然后弹飞。后面一个贼寇躲闪不及,被连人带马砸倒在地。
紧接着又有人挺着长枪来刺李宗嗣,李宗嗣左手拦住长枪,右手用马槊一挥,长长的槊锋划过贼寇的脖颈,槊锋犹如短剑一般,异常锋利,斗大的头颅冲天飞起。
李宗嗣连杀数人,马队也和贼寇们撞在一起。步行的贼寇家丁被撞死一片,马队却丝毫没有停留,继续冲撞。石奎的两条铁鞭犹如打西瓜一般,一路血花飞溅。许从义也左劈右砍,一路上浮尸无数。
李宗嗣干脆踩着马磴子站立起来。嘴里叼着缰绳,眼睛盯着前方,双手端着马槊,犹如打台球一般。突刺刺、突刺刺!马槊抖出一团团的寒光,凡是前头挡路的无一不被刺倒。
马槊长,攻击距离也长。也就是前方四十度角左右,肯定不能轮着打。那样对战友太不友好了,敌人打到打不到两说,身边的战友先被你打到一片。
所以一旦有人侧边用枪矛攻击李宗嗣,李宗嗣就够不着了。眼看一个贼寇斜着向李宗嗣刺来,李宗嗣根本来不及格挡。
嘭!
弓震人落马,却是杨信咬着牙,一箭将那人头颅射穿了,正中眉心。
接着杨信又接连开弓,每一声弓弦震动,都有一个贼寇被射穿了头颅。此时的杨信觉得自己仿佛天神一般,一个人长达成年要十八年。而结束他,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而已。人的姓名和飞鸟有区别吗?没有!
杨信看着前方这个雄壮的背影,紧紧跟随,有这个人在,他就不害怕了,凡是接近的贼寇无一不被李宗嗣挑杀。
此时冲锋的马队已经将整个贼寇的大营扰乱,几番冲杀却找不到对方的头领,战马的体力很有限,极速的奔跑根本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一旦马队停下,就是败亡的时候。
许从义站在马背上四下观察,急的满头大汗。忽然余光一瞥,看见了一个身穿锦袍的胖子,这不就是黄氏家主,黄茂吗?
“李二郎!李二郎!西边!西边!穿锦袍的就是黄茂,抓住他!抓住他!李二郎杀了他”许从义凄厉的大喊着。
李宗嗣听见了,从马背上直立起来,一看,果然一个穿着锦袍的胖子正在呼喊着什么。
一夹大黑的肚子,嘴角扯着缰绳往西边一拽。大黑立刻拐着弯往西边跑去,此时李宗嗣人为血人,马为血马。此时凡是看见李宗嗣的,一下子就认出李宗嗣就是那个杀神。
“是那个家伙,这就是那个杀神啊!”认出李宗嗣的贼寇纷纷逃跑,李宗嗣犹如披荆斩浪一般向黄氏家主黄茂杀去。
黄茂傻眼了,没想到手下被李宗嗣吓破了胆子,竟然没有一人敢于拦截了。
黄茂那里敢跟李宗嗣捉对厮杀,吓得怪叫一声,夺路而逃。黄茂的几个亲信家丁也跟着逃跑。黄茂一逃跑,家丁们也四散,士气崩溃的流民也大呼着“败了!败了。”
胡奎正在收拢败兵,他相信一旦这些人冲不动了,他就能反击得胜了。可偏偏没有想到,远处一个小山包上树立起一片旗帜。二十多个骑马的官兵立在阵前,身后少说也有数千人高呼:“官兵杀贼啦!”
这批人正是孙从礼带着的钟离父老,原来他们烧了粮仓之后,害怕贼寇杀个回马枪。于是大家扶老携幼的要躲起来,可是孙从礼能干探马,那就是脑子很灵光啊。
他跟乡亲们说:“许氏人马正在和贼寇激战,若是把咱们钟离的青壮一并杀了岂不是冤枉?咱们去了装作官兵,多打旗帜,把贼寇吓跑了,把家里的孩子接回来多好?”
乡亲们哪里有不同意的,许家,整个濠州盐巴里面不掺沙子的,只有这家了。再说许家兵强马壮的,几个贼寇还不是手到擒来?若是误杀了自家子侄,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数千男女老少打着旗帜来吓唬贼寇,这刚一上山包就看见李宗嗣等百十个人,杀四五千贼寇人仰马翻,乡亲们激动,也害怕啊。赶紧高呼起来,成了压垮贼寇的最后一根稻草。
车阵里车把式头儿白青看着官兵来了,赶紧把能站起来的车夫家丁集合起来,捡起地上的兵器冲了出来。
胡奎也顾不得收拢败兵了,眼看一个舞者双鞭的大汉向自己杀来。又看见‘官兵’杀来。他早就怀疑黄茂会联合官兵把自己吃掉,此时犹如惊弓之鸟,于是赶紧带着集结起来的二三百人向南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