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听到晏明的咆哮,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狂喜,泪流满面。晏明歪着脑袋,努力睁开眼晴看着他,“小子,老子还没死,你哭什么?快把铠甲给我解开。”
石溪抹了一把眼泪,连声答应,手忙脚乱地割断了连接铠甲的皮索,把晏明后背上的重铠拿了下来。七支长箭全部穿透了重铠,箭簇有一半都陷进了肉里,血肉模糊。晏明一边诅咒着匈奴人,一边试图想爬起来,但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趴在地上骂个不停。
“这里还有多少匈奴人?主公在哪?”
石溪站起来向山丘下望去。
“大人,匈奴人已经不多了,正在往西边退,马上要被我们杀完了。”石溪突然兴奋地叫道,“大人,我看到主公了,他骑着一匹白se的马,正在冲杀,杀死一个,又杀死一个,又杀死一个……”
“其他人呢?可看到他们的战旗?”
“他们主要在北面和西边战场,去卑的大军来了。”
石溪沮丧地说道,“大人,这里的匈奴人不多了,好象只有一千多人了,怎么伤亡这么大?”
“我们遇上南匈奴王庭最jing锐的铁骑了。”晏明恨恨地说道,“这一仗打下来,我们近卫军损失惨重,很多近卫军军官已经战死了。”
…………
下午。
巫山那接到去卑的军令后,知道白土战场形势非常危急。现在大王和于夫罗被白波军困在白土,去卑被白波军阻击在白土以西五里处动弹不得。如果大王和于夫罗不能坚守到天黑,那么白波军就能以绝对优势兵力再把去卑围住。去卑的大军如果也被白波军吃掉了,南匈奴就彻底完了。没有去卑,没有羌渠和于夫罗,没有铁骑,匈奴人还有谁可以和胡才对决?还拿什么和强大的大白波军队抗衡?
如果自己这五千人马能迅速赶到白土,即使不能改变此仗已经大败的结局,但至少可以保证匈奴人在战场上有足够多的兵力和白波军对垒,可以挡住白波军的攻击,甚至可以突破白波军的阻击杀到白土城外救出大王和于夫罗。
双方血战一天,损失惨重,谁都无法一口吃掉对方,这仗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去卑已经重创了胡才,胡才也重创了匈奴主力,双方的目的都已达到,这一仗在天黑之后也就结束了。这大概就是去卑连续催促自己,甚至命令自己不惜一切代价速去支援的原因。
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眼前的这股白波军对峙在这里,要去支援去卑。巫山那再不犹豫,断然决定疾驰白土。
“鄂新大人带着三千铁骑先行驰援白土。”巫山那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白波军铁骑,神se坚决地说道,“我带两千铁骑主动向白波军发动攻击,拖才的这支援军,以保证大人的安全。”
鄂新用力拍拍巫山那的肩膀,“你保重,我们白土见。”
巫山那笑笑,缓缓地出了腰间战刀,“白土见。”
号角长鸣,两千名铁骑士卒密集列阵,巫山那高举战刀,沿着军阵策马狂奔,“今i我们誓死决战,绝不后退……”
“呼……嗬……”
“呼嗬……呼嗬……”吼声如雷,震天撼地。
………………
白波军将士望着从远处冲来的匈奴铁骑,神情惊恐。现在白波军的铁骑和匈奴铁骑战的筋疲力尽,怎么还是这匈奴生力军的对手?
“吹号……擂鼓……”
霍平在阵前纵马巡阵。陈鸣高举战旗,紧随在后。
大军的右翼是两个军侯。两人看到霍平飞马而来,躬身为礼。
“两位大人在大军右翼冲杀,要快,要狠。”
两个军侯大声叫道:“谨遵将军之命。”
霍平拨转马头,直奔大军左翼。两个军侯策马迎上。
“两位大人率部在大军左翼攻击匈奴人,不要手软,给我狠狠地杀。”
这两个军侯高声吼道:“誓死追随大人……”
霍平打马飞驰,蓦然他高举长戟,纵声狂呼:“杀……”
吼声雄浑,随风飘荡在空旷在原野上,直入白波军将士的心底。陈鸣激动的浑身战栗,虎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战旗。
白波军战旗迎风招展,在空中猎猎作响,气势惊人。
霍平紧勒马缰,战马吃痛直立而起,霍平舞动长戟,纵声再吼,声嘶力竭,“杀……”
列于前排的白波军将士霎时间热血沸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举矛狂呼:“杀……”
战马飞奔,马上的霍平神情冷峻,瞪大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眼晴望着自己的部下,挥戟撞向前排的长矛兵。长戟和长矛相撞,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举起长矛,举起你们的长矛,鼓起你们的勇气,奋勇杀敌,奋……勇……杀……敌……”
将士们高昂头颅,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狂吼:“杀……”
吼声如千百声chun雷,由近而远,一声声炸响,响彻天宇。
战马腾空而起,霍平高踞马背,挥舞着长戟,在背后白波军战旗的映衬下更显得威风凛凛,“杀……”
白波军将士心chao澎湃,战意盎然,心中的恐惧和胆怯在这一声声的吼声里化作了无穷的力量和无畏。
“杀……”
霍平一马当先,长戟前指,“杀,杀上去……”
广袤的原野上,两条气势磅礴的洪流积聚了最大的能量,挟带着满天的风雷,从东西两个方向咆哮而来。
这时,天地失se,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