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能让陈长安吃瘪的事,季雨菲都觉得高兴,可惜心里正暗搓搓地乐着呢,谢玉珠又泼了盆冷水下来:“目前来说我们家这边的事就是这样,京城那边暂时无虞,皇帝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之前所说的往我父亲这里派了那位张侍郎,说是巡视边境驻防之类常规事务。哦对了,还有件事,清妹妹,你听了可不要难过…”
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季雨菲,之后更是起身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让我不要难过?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谢宜江当什么安乐伯的事么?那还有什么?我也早就已经被宣布生理性死亡了啊,季雨菲觉得坏消息应该仅止于此了。
景姑姑却因为是旁观者反倒看得清,听了谢玉珠的话,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便也跟着意有所指地提醒了季雨菲一句:
“没事,婉清,最恶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话,谢玉珠想着应该是指皇帝对付康王的事,也是,再恶心也恶心不过康王被害这件事,便黯然地拉着季雨菲的手低声告诉她:
“皇帝见一时恶心不了谢家,之后便找了个机会,说要给康王府过继一位世子。”这是在故意恶心流亡在外的清妹妹这位康王府唯一后人啊。
啥?要给康王过继个儿子?季雨菲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件恶心事,一听也是惊呆了,康王本来就有儿子啊,如今竟然要被迫找个别人家的儿子来继承香火:“皇帝找了谁?”
谢玉珠见她这样,心知此事对她定是件膈应人的事,只得无奈地柔声说道:“唉,听说那被过继的人是忠王府长房嫡出,名字忘记了,清妹妹你别往心里去—”
“忠王府?”季雨菲想了下,立马就想到了当初欺负阿济的那位陈永旭,那厮就是忠王府的,为此忠王妃婆媳俩还企图到慈宁宫恶人先告状。
论辈分,陈永旭刚好跟自己平辈,该不会就是他吧?那可太恶心人了!
不对,当时那陈永旭开口“世孙”闭口“世孙”的,应该不会是他,那就可能是他的弟弟,记得当时在慈宁宫里听那哭诉的忠王府世子妃提过,貌似那忠王世子一堆孩子,除了两个嫡子还有好几个庶子,不过康王毕竟是陈长安的亲叔叔,给康王府过继个庶子是不像样。
只是如此,倒是便宜了忠王府了。
忠王府那对婆媳当初看着就一副宠溺孩子的样子,陈永旭又被养得一副典型纨绔模样,想必过继给康王府这个也不会是个教养好的。
nnd,还真是恶心人,当初欺负阿济这本应该是正宗康王府世子的人家,竟然要来鸠占鹊巢了!
“没事,婉清,且随他们去!”景姑姑一听果然是这么一桩恶心人的事,反正现在也无力改变,便赶紧转而说到别的话题:“倒是这张侍郎,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来干什么?”
谢玉珠也很高兴景姑姑及时转了话题,刚才那事,说多了,也无非是惹眼前这位曾经的康王府郡主伤心罢了,而且据说这件事还让皇帝得了个好名声,大家都觉得他此举既为康王这个叔王留了后,又宽慰了这些时日因为昭慧郡主和康王接连过世而深受打击、一直缠绵病榻的太皇太后,这些话要是让清妹妹知道,更得气死。
当下谢玉珠便赶紧接了景姑姑的话:“说起来,朝廷派人巡视边防也是正常之事,只不过往常派过来的大多是兵部官员,那张侍郎却是户部出身,所以父亲和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觉得此事多半是皇帝想要借此来西北找清妹妹。”
也是,户部职责之一便是户籍管理,自己在这西北算是外来人口,之前也上报过两次,又在这里赁了宅子、置了铺子,虽说都是在葛俊杰名下,真要有心查,只要肯花时间,专业人士嘛,还是能查出端倪来的,而且张皓然毕竟是皇帝亲舅舅,虽说户部不比兵部,但大家也不会觉得皇帝怎么用人不当,更不会就此生疑。
唉,说白了,我跟这张皓然才真是两世冤孽啊,季雨菲自嘲地想。
景姑姑则继续说自己对张侍郎的看法:“张侍郎此行,当然是为了查找我们几个,不过,我总觉得,搞不好他还为了阿宁,如此,才对得起他这皇帝亲舅的身份,毕竟世人都以为阿宁已不在人世,宫里那位定然是想暗自行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她。”然后便顺便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她。
可惜,呵呵,景姑姑在内心暗自冷笑:阿宁出来这么久,之前一个人独自出逃的时候、皇帝可以明目张胆派人大肆找她的时候,阿宁都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如今派个户部侍郎出来寻找就能给轻易找着了?那张皓然不就是当初贸贸然去敲登闻鼓的那位么?他要有这等本事,当初也不会被自己的亲爹给主动求先帝撸了他的差事吧?
算了,此人不足为惧,景姑姑便跟坐回原处的谢玉珠确认:“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三公主还活着,那自然也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吧?”这事才是要紧事,得问个清楚。
见谢玉珠点头,便自言自语一般地又说了句:“如此,得想个办法跟阿宁说上话。”既然如今跟谢家联络上了,那得最大限度地发挥谢家的功用。
景姑姑这话说得季雨菲眼前一亮:“姑姑,阿宁的行踪宜江肯定知道,他们俩之前不是都在东北么?”
想了下,更是高兴:“如今谢姐姐在这里,宜江又在京城了,自然有办法联系上他,到时再让宜江去找阿宁,对!”
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