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上回走过的路,月如雪一路向踯躅轩走去。
可是真正走在道上,她也发现,就算着皇宫的路四四方方,规律的很,可是从前世起就是路痴的她,到底还是走丢了。
月如雪一边努力回忆着路线一边阿q般地安慰自己,毕竟只来过一回,不记得路很正常嘛。
可是,现在改怎么办?找不到踯躅轩不说,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月如雪抓狂地挠挠头,早知道就带着花洒或者暗香出来好啦,真是粗心死了。
越想越气,月如雪飞起一脚就向旁边的一颗大树踢去。
树显然只是微微晃了晃,但是月如雪的脚却痛得让她龇牙咧嘴。
迷了路,踢了树,伤了脚,她月如雪本来就已经倒霉气愤到极点了,可是却偏偏还有人火上浇油。
一声清晰地嗤笑声蓦地传来,这声音不是来自别处,而正是来自那棵树,准确的说是从树顶传下来的。
月如雪抱着踢痛的脚,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狐疑地抬起头,向树上望去。
难不成树还成精了会笑了?
墨色长发随风飞舞,紫衣的男子慵懒地侧卧在大树的顶端,容貌隐藏在树叶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是那姿态看起来无限的惬意与优雅。
树当然不会笑,笑的是这个男人。
看着他那份肆意和舒坦,月如雪越发恨得牙痒痒。
“你笑什么?”
月如雪狼狈地站在树下,男子则悠闲地倚在树上,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淡淡地声音从浓密的树叶里隐隐传来,带着一丝的狷介。
“自然是因为你可笑咯。”
“你丫的有种给老娘下来。在上面叫嚣个毛线!”
如果说之前月如雪还维持着平常的语调,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此刻,她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甚至因为怒气而失去了理智,又是一脚向树干踢去。
后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和惨烈的哀嚎,当然还伴随着男子越发肆意的爽朗笑声。
“喂,小丫头,想不到宫里还有你这么有趣的人。有点意思。”紫衣男子慵懒地起身,一条腿踩在大树的枝杈上,一条腿耷拉下来,在月如雪头顶晃个不停。
月如雪平日在自己宫里为图舒服,常常是挑款式最简单颜色最暗淡的袍子随手一套,长发也从不梳髻,只是随意地束在了脑后。她出来的急,来不及更衣绾发,一路上又因迷路走得狼狈,汗水濡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看起来倒着实不像个后妃。
在男子起身的刹那,月如雪也终于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如瀑布般的墨色黑发不束不绾,就那样随意地披散着,迎风而舞,遮住了小半张脸。星眸如海,此刻正灼灼地望着自己,眼角眉梢竟是狂放与不羁。那眉眼总让月如雪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细看却又很陌生。
紫色的外袍半晌,里面竟是不着寸缕,就那样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阳光照在那结实的裸露胸膛上,肌肤透明而闪亮。
月如雪忍不拙咚一声,咽了咽口水,虽说她月如雪不是色女,可是这等美男这般诱人地暴露在你眼前,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无动于衷?
看着月如雪呆呆痴痴地望着自己,紫衣美男忍不状唇一笑,不笑则已,他这一笑仿佛铁树开花,瞬间璀璨了月如雪头顶的整片天空。
“丫头,要不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