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悄悄的,彤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回也睡不着觉。
她无奈的坐起了身来,听见寺院里的钟鼓声响亮的回荡在耳边。
应该已经亥时了。
彤嫣叹了口气,下午不该睡这么久的。
值夜的是青枝,屋里静的都能听清她熟睡中绵长的呼吸声,可见是真的累了,连寺里的敲钟声也吵不醒。
反正这寺里的人都休息了,她在这里干躺着也实在是煎熬,还不如出去逛一逛,正好今晚圆月当空,很是亮堂,从院子里瞧着后面有座高山,也不知道绕到寺院的后面,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彤嫣悄悄的下了床,穿上了衣裳,走到外间,看了一眼熟睡的青枝,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也太静了,除了虫鸣连半点声音也无。
彤嫣吞咽了一下,走到院子的大门口,轻轻的拉开插死的门闩,轻盈的闪了出去。
她的心里砰砰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有些刺激。
“艳阳,冷月?”彤嫣试探的小声唤道。
两个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没有说话,但恭敬的行了一礼。
彤嫣抚了抚胸膛,她只是想确定一下他们还在身边,不然一会若是有什么危险,或者找不回来路了,可就惨了。
“没事,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还在。”彤嫣很小声的解释道,她摆着小手吩咐着:“你们快藏起来吧。”
艳阳和冷月不明所以,但仍很听话的消失在了原地。
眼前的这条路一路向西,她记得来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一个通向后面的小路。
彤嫣凭着印象,往西走着,果不其然,确实有一条路,就是有些窄。
她大着胆子沿着小路一直往寺庙的北边走去,走到头是一面墙,可又柳暗花明的有一条往东走向的小路。
就这样拐来拐去,终于看见了一扇有些陈旧的朱红色小门,可惜的是却是紧闭着的,上面还挂了一把大锁。
彤嫣顿住了脚步,满眼的失望之色,不过也是理所应当的,大半夜的不锁门,岂不是哪个小僧的失职?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小门的跟前,伸手轻轻推了一下。
“诶?”彤嫣不由小声惊讶了一声,这门没关死,锁是开的?
她四周张望了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又静静的听了一会门外有没有动静,好像也寂静一片。
莫不是管锁门的小僧真的失职了?
彤嫣心里一喜,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周折的出去了。
她悄悄的拉开了一条门缝,侧着身子,敏捷的溜了出去,还不转过身子忘再把门给掩了起来。
彤嫣定睛一看,不由得呆愣住了,门的这边竟然是大片的菜地,亏她还以为已经出了寺庙呢。
忽然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正静静的躺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一口井边上。
彤嫣咽了咽口水,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不会是女子头上的发钗吧,难道那井中……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轻手轻脚的朝那井边走去,果不其然,是一支金步摇,而且是喜鹊衔珠的样式,很是精美,不是普通妇女能佩戴的起的。
彤嫣捡起来掂量摩挲了一下,这不是纯金的,而是鎏金的,鎏金的工艺更为复杂,应该是有身份的女子所佩戴的。
莫非有个贵妇人投井了?
彤嫣把这步摇放回了原地,伸了脑袋往那井里看去。
井水很干净,清楚的映出了她的脸庞和天上高悬的皎洁圆月。
里面没看到有什么尸体啊,死人都会漂浮起来的,除非身上绑了石头,被坠下去了。
不会吧,那岂不是就变成他杀了?
那,凶手,不会在这附近吧?
彤嫣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僵硬的扭着脖子看了看左右,除了菜地和高树,什么也没有。
她的肩膀忽然僵硬了起来,东边好像有人,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呻吟声,似乎是在那边的树林子里,好像嘴里还在叫着“硬朗”?
“硬朗”是什么?难不成是有人受伤了?被绑架了?彤嫣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步摇,疑惑不已,这是被人拖走掉落的?
她仔细看了看地面,可是这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痕迹啊。
正内心挣扎着,听着那林子里的呻吟声似乎又大了一些。
彤嫣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
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有人被绑架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她提步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可还没走出两步,一只大手猛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彤嫣的瞳孔猛然惊恐的放大,心咯噔的一跳,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念头:完了,被杀手抓住了,小命休矣!
“嘘,我松开手,你别出声。”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有些痒痒的,让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这杀手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吗?只是怎么好像听起来有点熟悉?
彤嫣很识时务的乖巧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再说。
那人缓缓的松开了手,彤嫣逮到机会,马上挣扎着张口大喊:“救—唔—”
彤嫣又气又急,她的嘴巴又被紧紧的捂死了,他的力气很大,她无论怎么挣扎、掰扯也无济于事。
那人叹了口气,干脆直接把她的胳膊也禁锢在了怀里,省的她张牙舞爪的乱抠乱打。
这人怎么还是个登徒子!怎么能乱抱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