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双煞的脸绷得很紧,人也站的笔直。
画舫大灯笼的烛光映照在脸上,没有一点点人的气息。
因为他们看到了萧泪血,他的前面走着一个人,蜡白的脸没有任何血色,他手中的剑细长。
孤独的剑离开了剑鞘,他提在手上,来到画舫外的一刻,他的剑已经开始流血,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血。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要闯进画舫?因为此刻没有人能拦住孤独,孤独的剑下从来不会留着一个会喘气的人,无论来阻拦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敢这样拼命的人天地双煞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身形展动,从前后拦住了走进来的孤独。
萧泪血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拍来拍自己的手,对画舫岸边与船头死去的人,他瞧也不瞧一眼,仿佛死去的人都是该死的人。
根本不值得萧泪血去怜悯同情。
天地双煞的眼睛转也不转盯着孤独手中的剑,死人的血顺着剑锋不停地往下在滴。
孤独每一次呼吸,他们的身体都会一动,显然他们对孤独的剑有着戒备之心。
慢慢三个人的呼吸均匀在了一起,仿佛此刻变成了一个人。
孤独的脚只要前进一步,面前的人就会后退一步,而后面的人立刻就会跟上一步,每一步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从走进来的一刻开始,孤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在孤独看来,剑客只有手中的剑是活的,人的任何一句话都是一句废话。
死人也不需要说话,他们这是在浪费自己最后的力气。
风吹动着他们的长发,衣衫不停地在风中摇摆。
月亮也不喜欢这里的人,静静挂在天上,今夜的一切显得很残酷。
“孤独?”站在孤独前面的人首先打破了安静。
“地煞?”孤独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我?”站在前面的地煞道。
“地煞喜欢用暗器,天煞喜欢用掌,他担心孤独手里的剑,所以他站在了后面。”萧泪血站着再说。
因为他知道,孤独根本不可能去说这么多的话。
“鬼王果然很聪明,可惜他不明白。”天煞没有回头,他此刻也不敢回头,孤独的剑随时都会刺出来。
他的剑法非常古怪,像剑又不是剑,像刀又不是刀法。
“其实他要比我聪明,只是你从来不知道罢了。”萧泪血叹了一口气。
“我站在这里,只要我的手一动,他后背上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一击而成,就算他的身法再快,地煞还在他的前面。”天煞解释了很多,胜负在他的眼里,已经分了出来。
“你最好莫动,若是你要动手,第一个死去的人肯定会是你。”萧泪血劝道,他说的每一个字,压在了天煞的心头。
萧泪血看不到天煞的脸,但他知道这张脸此刻一定变得涨红。
因为他看到了地煞的脸,慢慢有青变白,再从白色变成了红色,简单的一个变化,足以说明,他的血已经冲到了脑子中。
脑子充血的人,都会变得非常冲动,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能影响到另外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人,萧泪血都无需要去猜想,心里已经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孤独的剑在这一刻已经动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剑应该选择谁了。在天煞与地煞之间他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无论这个选择对与错,对于孤独来说,他只能有一次抉择,
地煞看到了孤独的剑已经在动,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孤独唯一的选择必然会是自己,因为自己的手会发出暗器。
孤独的脚似乎向前跨出了一步,他的右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脚尖已经点在了地面上。
地煞只有一个反应,孤独的下一个动作,必然是刺出一剑,剑的方向肯定是自己,地煞的身子猛然一个后退。
他想用自己的动作来吸引孤独的剑,只要孤独的剑刺向自己,他就无法防备身后的天煞。
地煞涨红的脸发出了得意的笑,笑很阴森。
但在地煞后退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不可相信的事实,孤独的脚落在地上,他的脚尖一垫,人已经迅速转过了身子。
孤独手中的剑一提、一刺,动作出奇地灵敏,而且速度非常快,只是一个转身的机会,一切已经改变。
天煞随着移动的脚步身体已经向前,竟再也无法躲避,这样的速度,他根本闪避不及,人生生送到了剑上。
细长的剑瞬间穿透了天煞的胸口,抡起的掌在空中慢慢变得无力,胳膊垂了下来,人盯着眼前的孤独。
“你应该选择的人是你面前的地煞。”天煞的嘴角慢慢渗出了血。
他不相信孤独在最后一刻,选择的竟然是自己,自己的手掌已经备足了力气,只要孤独的剑刺向地煞。
然而事实却总是喜欢欺骗所有自信的人,天煞带着最终的遗憾低下了自己的头,他没有勇气去问孤独,他究竟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地煞人影一晃,他当然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绝对也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是在诱惑着孤独。
可孤独的选择却是身后的天煞。地煞的手中飞出了所有的暗器,只要藏在他身上的暗器,顷刻间地煞全部发射了出来。
萧泪血的身影已动,他早已料到了地煞的动作,身上的披风,变成了一个屏障,在他的手中不停地转动。
所有的暗器,全部打在了披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