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吗?”
半空中的张一忽然问道。
项贞一愣,随后开口道:“或许吧,但我不知道该恨什么,项尚不也被你杀死了吗?”
“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出生可以安安乐乐,有的人却一世坎坷,有的人一辈子荣华,有的却穷困潦倒,就拿你来说吧,从小生在帝王之家,承受了帝王之家该承受的冷漠亲情,却从未享受过帝王之家带给你的荣华与富贵,反而受尽了孤立和嘲讽,如果不是遇到我,你现在已经在火中化为灰烬了。”
“只要能活着,便是上天给予的最大的公平,就像你说的,我遇到了你,如果我没遇到你,那死都死了,也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了。”
“不错,有点见地。”
“当然,别看我年幼,但皇宫之中的那些珍藏我可是看了个便,国子监的老师都说了,我要是参与国试,说不定还能中状元。”
“状元郎,要不我送你回去,或者你要是不想回玄武帝国,那我可以把你送到其他国度,在这个世界上,比玄武帝国辽阔的国度可是数不胜数。”张一见项贞恢复了一点生气,也开着玩笑道。
“要是以前我或许会考虑一下,不过现在吗,我目标就是要像你这样,总有一天我要自由翱翔。”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自由,等你到了地方呆久了,你就会发现每个地方其实都一样,我所接触的世界,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美好,与之相反,你会见到更多比你现在所知还要阴暗百倍的事情。”
“怕什么,如果不美好,那就把它变得美好一些不就行了。”项贞仰头道。
张一闻言一愣,默然许久,这才道:“对啊,世界不美好,我们就让他变得美好一些,不过有些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等了片刻,张一见项贞没有回答,扭头一看,却见身后的项贞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至额头渗出,已经将自己的后背的衣衫浸湿,仔细看了看项贞此时的状态,张一心中一惊,迅速坠落,找了给地方让项贞盘膝坐下,张一站在李道元面前,抬起手掌,缓缓朝项贞头顶按去。
项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顶的汗液不断蒸发成雾,足足过去半个时辰,项贞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张一手中一动,如此前一样,一团清水出现在手中,给项贞喂了一口水,项贞便沉沉睡去,张一见状则是一脸愁容。
项贞这一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张一递过一只野兔,项贞也不客气,撕下兔腿就吃起来。
“你不吃么?”项贞问道。
“我不用,你吃吧。”
项贞点点头道:“忘了神仙是不用吃饭得”。其实从与张一的接触中已经明白,张一言谈和一般人相差不大,并不是神仙,至于张一为什么有诸多鬼神难测的手段,应该就和仙察有关系了。
张一摇摇头,见项贞吃完兔腿,明明肚子还是咕咕直叫,但依旧还是忍住没有再去吃剩下的兔肉,心中也是微叹,开口道:“你这种情况多久会有一次?”
“不一定,最长的时候半个月,最短七天左右就会发作一次。”项贞回想片刻开口道。
“您是神仙,有没有办法治好我。”项贞期许的看着张一道。
张一摇头,说道:“你这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么?”
“有人在你体内打入了一百零八枚禁灵钉,这禁灵钉入体之后就会和灵脉融为一体,据我说知,没有办法拔出来。”张一摇头道。
“每次发作是什么感觉?”张一继续问道。
“不好说,我描述不出来,总之就是痛,每一个地方都痛。开始的时候每次我都是直接晕过去,后面习惯了就不会晕了,但不晕更痛苦了。”项贞后怕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吗?”
“应该是六七岁的时候吧,反正第一次发作过后我就遇到师父了,是他告诉我只要少吃一些东西,就能延长疼痛发作的时间。”
“难怪你会这么挨饿。”张一恍然道。
“你能治吗?”
“禁灵钉我不是特别了解,你说的那位师父能看出一些门道,并且告诉你延长时间的办法,说不定是一位世外高人,连他都么有办法,我也无能为力,只有等回到仙察院,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办法吧。”
项贞心中有些失望,每一次发作的痛,都如项贞恨不得去死,不过嘴上却对张一道:“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反正都快十年了,也疼习惯了。”
张一看着无所谓的项贞,竟然有些歉然的点点头,他都不好直接告诉项贞,如果不能取出禁灵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而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那位前辈给了项贞一枚接引令牌,要是没有这枚令牌,项贞虽然入不得仙门,但或许能在凡俗之中安然度过一生吧。
……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日行近两千里,也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张一口中的仙察院。
远远地项贞便看到一处峰林,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峰,每一座都不相连,就好像一片树林一样,山峰都很陡立,高有百余丈,山峰与山峰之间的距离差不多都在十丈左右,仔细看去,项贞惊讶的发现很多山顶之上,相互之间被玉白的桥梁相连,眼中所见,山头上有很多建筑,模样不一而足,在山峰下面,还有河水环绕迂回,阵阵雾气从河中升起,缠绕在群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