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完钥匙,把新配那把自己留着,原来的交给他媳妇。
程方圆皱着眉说道:“咱俩还是回去一趟,试试新钥匙好不好使,别等你自己上门了才发现钥匙不合适,再赶上我上课,你可就进不去了。”
他一想也是,反正下午也没课,五一这几天也没有晚自习。
他媳妇是坐公交车来的,没带专属坐垫,两人决定还搭公交回去。
赶上假期,街上人多,公交上人也不少,正合他心思。
一路上把他媳妇紧紧地护在怀里,生怕谁沾着碰着。
程方圆佯怒,“过分了啊,我又不是四丫头,也不是孕妇,至于嘛?”
他笑嘻嘻的也不反驳,该咋干还是咋干。
还没到地方,程方圆提议道:“咱俩就在下一站下,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地方就卖花,还有京郊农户打的座椅板凳,咱俩挑几个。”
周扬不情愿的说,“费那二遍事干啥,我都让木匠师傅一块打了,配套的,看着也舒服。”
“懒死你算了,过几天请客,你让人家蹲地上吃饭啊?再说了,盆碗筷子都没有,到时候咋做饭?”
他想说点外卖,可随即反应过来现在还不兴这套,饭菜是能打包,但餐具碗筷人家可不提供,也没有一次性的。
他媳妇想的也对劲儿,这时候大多数人的思想还是男主外女主内。
请客到家里吃饭,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备不全,说明女主人孬,程方圆当然不能第一回就给周扬的朋友留下懒媳妇的印象。
这几天她可没少花心思,装修上动的空间不大,就得想着怎么在小地方让家里看着更温馨,更像家。
下了车,也不用他拉着,他媳妇大大方方的挽着他胳膊,给他指路。
到地方之后,他插不上一句话,看着他媳妇挑挑拣拣,忽而皱眉,忽而叹气,他觉得五月突然就明媚了。
“哎,问你话那,就知道卖呆儿。”
“你说啥?”
程方圆拍着手站起来,指着地上的花,“我看这盆富贵竹不错,好伺候。”
周扬自然是没意见,他对花花草草涉猎不深。
“听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
程方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一点主见也没有,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甩手大爷当得倒是有一套。”
“我就说拿房本的时候把你名字也加上,你还不干,再说我家不就是你家。”
“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气人。”
程方圆转头和卖花的大姐砍价,这盆富贵竹她有心思拿下,还有几盆周扬认不出来的花花草草,显然也入了她的眼。
一番交涉砍价,最后他媳妇用十块钱的价格买了六盆花,花盆占大头儿。
“媳妇儿,这些花咋拿回去?”
卖花这距离他家里还有一段距离,他虽然有陪媳妇逛街就要拎包的觉悟,但这些动辄十几斤的花盆绝对不在他计划之内。
“该操心的你不操心,不该操心的瞎操心。花先不用管,咱俩上那边看看。”
卖座椅板凳这位和卖花那大姐是两口子,瞧着程方圆刚买了花,人家挺热情。
“闺女,桌椅板凳小马扎都是自己手工打的,没有一根钉子,放心用,十年八年不是问题。”
家具这方面,程方圆懂得不多,她拽着周扬,让他做主。
周扬打眼一瞧,人家没说假话,手艺不错,干净利索,桌椅板凳的边角没有一点木头茬。
最后挑了一张桌子,十个马扎。他媳妇又选了碗筷盆碟,还有几个小筐,也是荆条和竹子编的,结实耐摔。
“您两位住哪?用送不用?”
程方圆说,“那感情好。”
把地方一说,对方点点头,“加一块钱,直接送货上门,咋样?”
都说妥了,对方把东西装上板车,周扬和程方圆先往家走。
还没三分钟,天说阴就阴,两人赶紧快走两步,抄近道回家。
前脚刚打开门,送货的也到了,对方卸完货,周扬说:“进屋喝口水,坐下歇一会。”
“甭客气,可没工夫歇了,这天眼瞅就下雨,我得赶紧回去帮那口子收拾,耽误不得。”
周扬也不能再留,把人家送出门,再感谢一番,顺道试试新配的钥匙,还行,不像老钥匙那么顺溜,磨合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再转身进屋,一愣。
正屋刚装修完那会看着还挺空,他竟不知道他媳妇啥时候添了这么多物件。
程方圆开窗子透气,见他进来头也没回,“把你右手边那个行李箱打开,里边有我的旧衣服,毁一件当抹布。”
他点点头,把行李箱拎到炕上,打开。
“别乱翻,旧衣服就在最上头。”
“媳妇儿,你这是准备搬家?”他真没打算乱翻,最上头放着几件旧衣服,打眼一扫,还有一床薄被子。还有炕上的竹席和毡垫,不用想,也是他媳妇准备的。
“搬什么家?净想美事,我这几天都是中午抽空过来收拾的,有时候就在这歇一会,嫌麻烦,就带了点被褥。
衣服你拿出来,隔壁屋子有剪刀,毁成小块,盆也在隔壁,打一盆水泡上。
对了,你先出去,我换身旧衣服。你把窗底下的旧桌椅劈成劈柴,到厨房烧一锅水,新碗筷得煮一遍才能用,我不让你进来你先别进来啊。”
他媳妇头头是道,一样接一样安排的极为妥当,他心里乐得找不着北,看来他媳妇不是花瓶,以后过日子也是个好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