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怕小妹晚上闹,就想把小妹带到她和大姑父那屋,小妹不肯,周扬也不怕。
好在小妹这晚特殊懂事,除了多喝了两回奶粉,没哭也没闹。
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
他这次考试的考场是陶瓷厂子弟学校,离的有点远,得先做好准备。
大姑一家四口也跟着起来,到对面国营饭店吃了早点,大姑一再嘱咐周扬不能吃的太饱,吃饱了犯困没精神,第一场考的正是数学,最需要动脑子和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能马虎。
大伙都没有手表,所以在国营饭店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考场走,宁可早到也不能迟到。
到了考场门口,大姑让周扬进考场先熟悉一下,又再三叮嘱:“考试的时候别慌,答完题检查试卷,还有啥来着?”
一拍脑袋,嘴边的话就想不起来了,明明吃饭的时候还背的滚瓜烂熟,一定是自己吃的太饱了,越发觉得不让三娃子吃饱是对的。
“行了,三娃子可不是不懂事的,又不是第一回考。”大姑父劝道。
大姑这才作罢,接过四丫头,说道:“和你哥拜拜。”
四丫头在大姑怀里一冲一冲的,要往周扬怀里挣扎,周扬赶紧把小妹安顿好,转身进了考场。
找到自己的教室,一进来,周扬就乐了,有熟人,隔得还不远。
“嘿,扬子,我就说走进来这个风轻云淡的,感情是你小子。”
“三儿,你到的可够早的。”
朱三儿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尤其是听见周扬叫他“三儿”。毕竟当初自己是谎报了年龄,占过周扬便宜,现在被人点出来了,可不就尴尬了。
“离得近,就寻思早点到。”
接着两个人寒暄起来,直到人开始多了才停住。
不知道提前多长时间,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老师,他拍拍手:“大伙都出来到门口排队,把不该拿进来的东西放外边,可别动歪心思。”
大伙蔫头耷脑的走出教室,排队,老师在教室里检查桌椅上有没有作弊的,检查完,才放考生进来。
试卷分为ab卷,即使朱三儿和周扬同在一个考场,也没有借光的可能性,朱三儿压根也没有这样的心思。
数学试卷一发下来,周扬照常大致扫一遍,不出所料,正式考试的难度和预考差不太多,甚至还要简单点。
通过了预考的考生都是有几把刷子的,答题时教室也没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动静。
做完试题,又检查了好几遍,时间到了,监考老师收卷。
出了考场,朱三儿凑上来问道:“扬子,有一道题我定不准”
周扬笑着打断说:“你真想问我?没考完对答案可是大忌。”
朱三儿嘿嘿笑着再也不提这茬,只是和他提了一句,等考完到包间聚一聚。
这个提议周扬倒没反对。
说好了大姑一家四口带着四丫头逛街,大姑原本也计划好的,可真等周扬进了考场,大姑还哪有心思逛。
就这么挨过两天,周扬是越考越精神,大姑反倒病恹恹的。
这天考完,周扬提了聚会的事,大姑恼道:“你个没良心的,大姑替你提心吊胆,你考完也不说安慰安慰大姑,还出去疯玩,太没良心了。”
大姑父也点头,表示这个锅周扬必须得背好。
周扬摸着鼻子苦笑:“这回正好,您和大姑父解放了,四丫头和大江哥倆我带着,您两位好好逛。”
这次再给钱,大姑没拒绝,反而痛快的接下,恶狠狠的说道:“这钱该收,权当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对你大姑我这两天的补偿。”
晚上四人到了国营饭店,王卫红也来了。
大伙显然都等着周扬,周扬挨个打完招呼,抱着小妹坐下。
“别着急,我知道啥意思,不过先说好了,语文和政治我可拿不准,但数学和理化,我做的就是标准答案,不接受质疑和反驳。”
方家奇笑道:“用你多说?不够你嘚瑟的。快点把答案掏出来,政治和语文有爱红妹子那。”
好家伙,原来王卫红来还有这层意思,看王卫红那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妹子天下第一”的欠揍样,不用想,王爱红肯定考得不错。
把写好的答案放桌子上一拍,大伙猴急的抢过去,接下来进入到了先贤所言的吾日三省吾身的状态。
“我艹,这道题咋能得零?”
“尼马,还有这种操作,置换反应?我咋没想到。”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受力分析我特么忘了考虑空气阻力。”
要数朱三儿爆的粗口最多,到最后,这货脸都黑了。
“算了,不和扬子比,我和标准答案较什么劲儿。”
他这么一说,大伙心态总算好了点,理化和数学的分数估出来,大伙又接着估政治和语文的分数。
不过政治和语文这两门,有些题没有标准答案,大伙只能拿着自己答案的意思往上靠。
周扬也扫了一眼王爱红的答案,大体上和自己没什么出入,答题点都差不多。
对完这两门,学渣们陷入更深的自我怀疑和否定之中。
“为啥这道题还能从这个角度分析?”
“为啥我的修改病句和人家不一样,可我读起来也挺顺当的,没毛病,一定是标准答案错了。”
“大清都亡了,你和我讨论一场败仗带来的国际影响?我哪知道。”
“我特么作文跑题了。”
大伙一惊,齐齐看着袁大脑袋,作文在今年高考语文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