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虽然发展的时日犹短,但地处南端临近经济发达的粤东,又是跟港岛相望,对外开放的桥头堡,从来不缺豪车。
可像这样清一色的平治、巴依尔、凯迪拉克聚在一堆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就连酒店的老板也惊动了。
看客大多是当戏看,全图一股新鲜劲儿,负责协调泊车的保安才是真正的战战兢兢,随便哪一辆车刮着碰着,都不是他们能赔得起的,压力之大可想一般。
德四儿较之以前,变化甚大,根根立的发型留成了大背头,脸上的金丝边眼睛换掉了哈墨镜,就连装派耍酷的风衣也换掉了,穿着有板有眼的西装。
他是和李静茹一块来的,也担心自己一个人来受了迁怒,有婆娘在,卢月芳总归能不看曾面看佛面。
李静茹也有了身子,三个月,却被德四儿宝贝的不得了。
他年纪大,早些年胡混,老爷子和街坊四邻都认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如今上天垂怜,不仅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还有了后,怎么能不宝贝。
给李静茹开了车门,牵着手下车。
包小姐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
正跟姜子和松子寒暄着,卢月芳从酒店里迎出来,德四儿不敢拿大,包小姐和卢月芳有师徒情分,更不敢放肆。
“卢姐,您怎么还出来了,快进里边说。”
松子帮着接待,把从魔都来的一行人迎进小包间,姜子应付本地的客人。
进了包间,大伙落座,卢月芳说,“静茹几个月了?四儿你也真是的,不说拦着点,还跟着瞎胡闹。”
德四儿尴尬的挠挠头,李静茹说,“姐,不碍事的,是我坐不住。”
卢月芳嗔怒地瞪了李静茹一眼,说道,“你呀,就知道惯着他,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她是过来人,自然有数不尽的经验讲给李静茹,她俩一个有心说,一个有意听,自然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姜子他老娘不知怎么推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小寿星。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外甥女听得魔都来人,明显态度比之别人亲近不少,她以为能见到外甥女的负心汉。
哪知一进了门,失望了。
包间里虽然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男人,可光瞧他那战战兢兢甚至有些惧怕外甥女的模样,也不像是个能让外甥女心甘情愿生孩子的。
随即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她再傻也能发现不对劲儿了。
要说对方真低三下四,可松子还对人家态度恭敬。
松子的身份和实力,老太太知道一点,最起码是要强过姜子的。
以对方的气派,本不应该对外甥女这般恭谦,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爱屋及乌,不对,应该是敬屋及乌?
老太太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距离破案也只差临门一脚,一抬头,却对上外甥女哀怨的眼神,“大姨,您有事?”
一听见卢月芳叫大姨,在座的德四儿等人赶紧站起来笑着问好。
老太太笑呵呵的点头回应,指着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卢果,“果果可能是饿了,我来找你喂一口。”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也觉得这个借口不甚妥当,到底是见过世面,非但不脸红,反倒笑吟吟的。
卢月芳无奈的说道,“行了大姨,把果果给我吧,正好也让大伙看看。”
虽然交给了卢月芳,可老太太的眼神依旧小心翼翼的放在卢果身上,看样子是不太放心。
一百天的小娃娃,已经能抓握,也懂得亲近妈妈,听见召唤也知道扭过头去摸大人的脸。
长得壮实,一刻也闲不住,手脚被软布兜兜套住也不甘心的比划着。
卢月芳跟李静茹说,“给你抱抱?”
李静茹有心抱,可对上姜子她老娘的眼神,又压下心思。
“我最近手脚酸的厉害,还是算了。”
德四儿也把脑袋凑过来,啧啧逗了几声,说道,“你看着鼻子,眼睛,一看就像三哥”
李静茹一惊,赶紧给了德四儿一杵子,德四儿吓得一机灵,接着说,“一看就像三个多月的孩子,养的真好。”
总算是有惊无险。
姜子他老娘却更加狐疑,正要再盘问几句,包间的门又打开了,女徒弟气喘吁吁的说,“姐,酒店外边又来了一大堆人,还有市领导陪着。”
卢月芳嗔怪道,“你就没问问?”
女徒弟吐吐舌头,拿手拍着胸口,“看见那么多领导,我腿软,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还哪敢问人家。”
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女徒弟说完之后,羞答答的把头埋下去。
松子说,“酒店都让咱们包下来了,领导们应该也是给果果贺寿来了。”
卢月芳白了一眼,说,“咱们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她也是忧心忡忡,生怕闺女的百日宴横生枝节,平日里和市里领导也有点交情,但也仅限于认识,点头之交,毕竟深城虽然也叫市,但市与市还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的。
还是德四儿说了一句,“不管怎么着,见一见总是没错的,不是奔咱们来的,遇到了也应该打个招呼,毕竟姐以后还得在深城混饭吃。”
“对对对,这后生说的在理,得见见,父母官哪能不见,那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姜子他老娘急忙附和道。
见归见,姜子他老娘坚决不肯凑这个热闹,正好卢果不能见风,她留下来带孩子。
一行人出了包间的时候,市领导一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