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儿自然不能理解“保健”这个词的内涵。
就如同后世“你是个好人”不再是字面意义上对一个人的褒奖,“同志”某些场合也变了味儿,“小姐”也不单纯的是对养在深闺,举止谈吐优雅的姑娘的尊称。
对带着会所两个字的地方,内心其实很抵触,毕竟这两个字有一段时间或多或少带着点色彩,能给广大男同胞以无限的遐想空间。
虽说食色性也是男人的通病,可大老板的权威总要维护,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
人生四大铁里边,一起扛枪是共患难,一起分赃是同享福,但要加上一起瓢过昌,意思就变了。
大概上正是因为一起瓢过昌才有了下边的一起同过窗,不过狱友的感情可不如战友,这样的铁,不要也罢。
到底也没忍心不给面子,也说不清他抬脚时的心情到底是窃喜还是带着自责。
会馆老板的心思很细,可能也是为了避免授人以柄,按摩的地方虽然有软床,却没有单间,正好也给了周扬与民同乐的机会。
朱三儿对流程很熟悉,一看就是个老司机,带着大伙换了衣服,进房间,又跟服务员交代几句之后,服务员开始上茶水,点心。
又过了一会,两排姑娘走进来,齐刷刷的问好,声调婉转悦耳,好听极了。
甚至他的心也跟着不争气的狠跳了几下。
看姑娘们的着装,总算找到了正规按摩的影子,心里的别扭劲儿消了不少。
男人们都眼珠子不够用,这时候谁也不用笑话谁。
朱三,你先挑一个?”
他横了朱三儿一眼,又扭头跟吴正新说,“老吴,你年纪最大,按照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要不你先挑?”
吴正新红着脸,尴尬的笑笑,摇头,“周老板,您先请。”
他又朝黄小华喊道,“华子,你给大伙打个样?”
黄小华同样缩着脑袋嘿嘿笑,不搭茬。
“完蛋玩意儿,这时候知道客气了,那我可先挑了,到时候剩下不合你们心意的,别背后骂娘!”
他故作轻松的开了句玩笑,迎合者聊聊,爷们儿们都把注意力放到姑娘身上。
斟酌了好一会,挑挑拣拣,他最终挑了一个长相相对普通,甚至看起来有点男子汉气概的壮硕姑娘。
小五子憋着笑挤兑道,“嫂子御夫有术,哥也是模范丈夫,没得说!”
他黑着脸反驳,“别胡咧咧。”又对着大伙拱拱手,义正辞严的解释道,“先说好了我可不是惧内怕老婆,我那是尊重,你们不懂。
而且这个按摩里边可有道道儿。”
跟壮硕姑娘笑笑,他说,“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伤人,但绝对没有挤兑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大伙想想,如果你们是这家会所的老板,像这样的员工会不会辞掉?”他指着姑娘,示意小五子和朱三儿。
“正常来说,像这样相貌身段不占明这姑娘不是凭脸蛋儿吃饭,人家是有真能耐。我看中的是人家的能耐,这是境界,你们不懂,和你们一帮凡夫俗子没有共同语言。”
小五子鼓掌,恭维道,“高,真高!三哥的境界的确高!”
他佯怒,“少喝倒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寻思我跟你们这些人一样?我是真来按摩的。
姑娘,开整!放开点,我吃劲儿!
对了,你们这有男技师没有?刚才谁笑了,都安排男的!”
男技师自然是没有的,姑娘笑的很腼腆,手里的动作看似轻柔,力度却恰到好处,按得人浑身舒坦,昏昏欲睡。
翻身的功夫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小五子这个瘪犊子这捏着按摩姑娘的小手划圈儿,姑娘面上羞怯,反倒悄无声息的把小五子的脑袋搬到大腿上。
他哼了一声,小五子翻了个白眼,抄起姑娘的手捏了捏,“按按肩膀,最近酸得厉害。”
再一瞧其他人,路数上**不离十。
忽然间觉得索然无味,面色悻悻,姑娘问,“老板喝口水?”
点点头,接过姑娘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他问,“你们这行好做吗?”
姑娘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接着抿嘴笑笑,“跟别的行业相比,强出一大截。可在同事们中间,您也能看得出来,人家又比我强一大截。”
他安慰道,“你也不用钻牛角尖儿,看开一点,她们吃的是青春饭,你是靠能耐吃饭,比她们都强。”
姑娘憨笑着说,“您说的肯定错不了!”
“不用拍我马屁,刚夸过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就耍嘴皮子讨巧。”
姑娘反驳道,“我可不是奉承您,用您之前的话来说,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伤人,但绝对没有挤兑您的意思。
您这些位里边,您的相貌可不出彩,咱俩半斤八两,可您的地位是最高的。”
他拍拍脑袋,放声大笑,指着姑娘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拐弯抹角的夸你自己。不过你这话我赞同,人不可貌相,长相上占,“老板,我可没说您丑,我也不觉得自己丑!”
“恩,你说得对。大概上像咱们这种丑人,往往心里想得美!”
姑娘笑的花枝乱颤,他坐起来说,“行了,就按到这!”
姑娘慌了,脸色一变,“老板,哪里您不满意?”
“没有,你按得挺好,就是再按下去我都要零碎了,放松享受也总要有个头,是这个道理不?
对了,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给点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