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姜子还有芳丫头关系挺好的?”
他点头,“恩,接触的多点。”又加了一句,“尤其是生意上的合作。”
和小姜虽然没到喝鸡血拜把子的交情,但和卢月芳实实在在的滚过床单,进行过深入交流。
老太太叹口气说,“这姐俩是一对熊货,一问三不知,屁也不放一个,可肚子里揣着的东西总得有名有姓,不能是送子娘娘托来的吧。”
又语重心长的说,“芳丫头性子要强,可抵不过命苦,刚离婚没出两年就不明不白的要生产,虽然算不得偷汉子,可总归好说不好听,是这个理不?
你跟大姨说实话,芳丫头的男人,你晓得是哪个不?”
心里一激灵,他马上摇头,“大姨,小姜都不晓得,我咋能知道。您也别太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卢姐的眼光高着,挑选的爷们儿也肯定是顶呱呱的!”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咋也跟着跑偏,芳丫头眼光好也不至于最早挑个酒蒙子,她咋就不长记性,吃过一回亏,还吃第二回,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在一个坑里绊倒第二次。
算了,你就当我没问,爱咋地咋地吧,都是奔三十岁的的大人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谁好谁带着,谁坏谁赖着。”
老太太忧心忡忡,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回病房的时候,老太太又提着鸡汤伺候卢月芳吃饭。
卢月芳说,“姨,我都这样了,下一顿换点清淡的吧。”
“别废话,你肚子里是个没爹的小可怜,得要强点。”
卢月芳哭笑不得,“姨,有我这个娘就够了,再说不还有您和姜子给我撑腰嘛,你最好了。”
“不省心的玩意,可别跟我撒娇。”老太太被她气笑了,又虎着脸说,“张嘴,最后喝完这一口,下一顿咱们啃树皮吃野菜,照清淡的做,吃吐了拉倒。”
周扬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皱着眉头抽烟,蛋疼。
卢月芳太有主意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老太太,不过一回想起老太太字里行间的怨念,也许还瞒对了,他不敢想象要是老太太知道他就是这个负心汉,会有什么后果。
恐怕劈头盖脸的耳刮子是躲不过去的。
抬头看了小姜一眼,他没好气的说,“憋着干啥,想笑你就笑。”
小姜捧腹大笑,“哥,这些天我和我姐受的苦你总算是知道了吧。”
他寒着脸,大窘,“别胡咧咧,你老娘也是为你姐好。”
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也是为我的孩子好。
“对了,大夫咋说?”
“看情况,估计生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虽然没足月,好在差的日子不太多,我姐身板好,怀孕的时候营养也没拉下,孩子可能不用进小匣子。”
他没好气的纠正道,“别胡说八道,那叫恒温箱,高科技晓得不?不晓得就多看书,别满嘴跑火车。”
小姜挠着头皮,不跟他争辩。
他刚起身,拍拍屁股,许大志跑出来,喊道,“周先生,卢小姐羊水破了,进产房了。”
他一惊,丢下小姜往楼上跑。
到了产房门口,他赶紧问小姜她老娘,“大姨,啥情况,好好的羊水咋就破了?”
老太太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自言自语道,“在病房里刚喝完鸡汤,没敢多喝,前后没超过五口,她想起来走动走动,刚直起腰来,羊水就破了。”
一大群人都没了主意,还是柳元劝道,“不用担心,女人都得走这一遭,兴许过一会就生出来了。”
老太太捏着姜子的手,眯着眼睛低头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周扬急的在产房门口转圈。
几次压下想推门冲进去的冲动。
忽然间从里边响起卢月芳撕心裂肺的喊声,他的心都跟着提起来。
喊声持续了十多分钟,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干脆没了动静。
他脸色煞白,抓着头皮敲门,“咋没动静啦,大夫!”
门从里边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医生拉下口罩,问,“你们谁是产妇家属,胎儿营养过剩,产妇有难产的风险,现在要进行刨宫产,家属来签字。”
他捏着女医生的胳膊,问道,“大夫,大人没事吧?”
“你是产妇的丈夫?大人暂时没事,但需要尽快决定是否进行手术。”
他松了一口气,小姜他老娘也围上来说,“不能自己生嘛?剖宫产会不会有危险?”
女医生语气非常冷静,没有一点波动,“只要是手术都有失败的风险,不过咱们医院妇产科的医生都是一流的,手术成功率也很可观。”
“失败概率有几成?”
“赶紧做决定吧,产妇等不得!”
同为女人,老太太知道难产的可怕,虽然还是忌讳动刀子,但也不得不松口。
“签,动刀就动刀。”
老太太一把抢过手术责任书,迟疑了一会,塞到姜子手里,“你签,我不识字。”
女医生说,“最下面签上您的名字,和产妇的关系,再写上同意两个字就行。”
“算了,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哪还写得别的字。”
姜子接过笔,手腕也跟着哆嗦,不听使唤,脑门火烧火燎的,一抬头对上周扬要喷火的目光,正好把责任书递过去,苦笑道,“哥,我胆小,手哆嗦的使不上一点劲儿。”
周扬接过来,笔走龙蛇,在与产妇关系一栏里填上夫妻,签上自己大名,写下同意两